“……要是你的嘉芝妹妹沒事兒,那咱們就皆大歡喜,要是你的嘉芝妹妹那個啥了……你也可以順手拆了我替她了報仇,省的你再回來這一趟不是麼。再說我也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裏數著灰塵等著你帶回來一個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的消息啊……”錢傑哭喪著臉,說道。
“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唐樂林想了想。
“對吧!?”錢傑喜上眉梢,他費這麼多口水,無非就是不想讓唐樂林離開他感知範圍之外,他又不了解唐樂林的脾性,要是唐樂林嘴上答應的好好的可是轉臉就不認賬了,錢傑還不是隻有哭的份兒,誰知道下一個鬼宿的宿主或者下一個能感應到他存在的人會在多少年之後出現呢。
“可是我不喜歡佩劍,又重又長感覺好麻煩。”唐樂林蹙眉說,“我還是喜歡用姐姐給我的匕首。”
“呃……”錢傑笑臉一垮,正色道,“血鸞匕首是替你姐姐打造的,那是女人家用的武器啊!這劍啊刀啊槍啊棍啊的才是男人家該用的兵器嘛!你見過哪個男人抄著繡花針上戰場的?哎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不信你就來試試我這把劍的手感,我保證你用過一次就會愛上拿劍的感覺!”
“……”唐樂林沒動。
“來嘛!別客氣!你用用看嘛!用一用又不會少你一塊肉,要是你用過之後還是不中意那就隨你的便了,你轉身要走我也不攔你。”——才怪。錢傑在心裏補了一句。
“這是你說的……”唐樂林點了點頭,把手中的血鸞匕首插回了匕鞘,兩步走到插著噬魂劍的棺木麵前,抬頭問道,“那我把這些鐵鏈子拆掉咯?”
“請便請便……隻要不……”
錢傑話沒說完,隻見得唐樂林飛身而起,接著劈出一掌狠狠的拍在了噬魂劍的劍柄之上。套在劍柄上的無數鐵環應聲而碎,噬魂劍的劍刃被強大的掌力生生擊入了下方的棺木之中,隨即,一道霸道的脈勁在噬魂劍的劍尖轟然爆散,整口棺木登時化作齏粉,碎裂的白骨灑了一地。
“隻要不……不傷到我的……棺材……”錢傑傻傻的說著剛才沒來得及說完的話,一張嘴張得極為誇張,他瞟了瞟隨著衝擊散去的白色粉末,又看了看一臉淡定的唐樂林,哭道,“天啊!我的骨粉和灰塵混在一起了啊!大哥,你怎麼把人家的棺材給拆了啊,能不能有一點公德心啊!?”
“不早說,我明明聽你自己說的‘請便’……”唐樂林扇了扇揚起的塵土。
“我話還沒收完你就動手了我怎麼早說啊,而且就算我不說你好歹也該注意一下的嘛……哪有人會當著別人的麵就拆別人的墳墓的?這是有多大仇?”
“哦……”唐樂林皺著眉想了想,好像還真沒有什麼人會當著別人的麵去拆別人的墳墓,“那對不起嘛。”
唐樂林道著歉,從地上將一個斜倒著頭蓋骨撿起來擺正在了棺木殘骸的正中間,然後又將周圍那些破碎的骨架盡可能的搜集了起來堆在了頭蓋骨的旁邊,接著將比較大塊的棺木碎板拚成一個盒狀將地上的骨堆稍稍一圍,一個簡易的棺木就算完工了。
“這樣行不行?”唐樂林問。
“呃……謝……謝謝……”錢傑捂臉,“這樣……清爽多了。”
“好。”唐樂林毫無愧疚的點了點頭,這才抬手將剛才被他拍得插入地麵的噬魂劍拔了出來。
劍塚的地麵是有糙製的磨砂石板鑄成的,可是噬魂劍的劍鋒從地麵拔出來的時候,卻感受不到絲毫的阻力,鋒刃上更是沒有看見半點劃痕。
絕世好劍不過如此,可這些都對不上唐樂林的胃口。
唐樂林拿著噬魂劍對著虛空隨手揮砍了兩下,雖說劍的重量十分適中,可是他還是感覺這種比匕首長出數倍的兵器在發起急速殺招的時候有些礙事。
“怎麼樣?”錢傑試探道。
“不怎麼樣……”唐樂林直言。
就知道沒有這麼容易——錢家心中篤定,既然手感捕獲不了唐樂林的心,那就隻有用威力來說話了。
“對了!”錢傑忽的轉口,“我在想,要是你直接用這把魂器來發動回風滅的劍招,不知道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形呢……不如你試試?”
“……”唐樂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低著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噬魂劍,烏黑中透著赤紅的劍身在鬼宿腥紅色的星芒中顯得更加森然詭異,左右眼中各四顆的星脈脈絡清晰的印在了劍身那蜿蜒的蛇紋上,閃爍著誘人的光彩。
“好吧。”唐樂林淡淡的應了一聲,伸手握住劍鋒,順著劍尖的方向輕輕的一劃,暗脈的血液再一次洶湧而出,灑下了一層血淋淋的洗禮。
鮮血過處,黑霧蒸騰,繚繞的風脈之力從掌心的脈門一瀉而出,在星脈之能的加持下,在噬魂劍的劍身上裹上了一層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