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是靈魂還是妖怪,你為什麼不讓我離開望潮鎮!?”唐樂林狠聲問。
“因為我需要你的幫助。”少年說。
“幫助?開什麼玩笑!我才不會幫你,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去辦!”唐樂林吼道。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少年歎息,“你是這些年以來唯一能夠聽到我的呼喚的人,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你能夠聽到我的聲音,也許和你的星脈力量有些關係,不過既然你已經出現了,我就無論如何也不能放走你,好在你的靈魂和肉體的聯接十分脆弱,我才可以輕易的將你引導到錢家來,隻不過憑我的力量還是沒有辦法操控你強行打開劍塚的大門,所以你能夠自己突破進來真是太好了。”
“……你聽不見嗎?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去辦!”蒸騰的風脈之力拂動著唐樂林的額前發,他的聲音裏透著憤怒。
“我聽見了,可是我不關心你要去辦的事情,我隻要你幫我,我就不會再困住你。”少年說的平靜,對唐樂林的憤怒視而不見。
“那我就殺掉你,你也困不住我!”唐樂林抬眼,星芒大盛。
“呃……雖然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少年話到一半,卻不得不戛然而止,因為喧囂的風聲已經蓋過了他的音量。
隻聽“嗖——”的一聲,狂躁的氣旋轟然掙脫了唐樂林的束縛,直奔少年的麵門。
風龍一掃而過,就那麼徑直擊穿了少年的麵頰,撞上了劍塚大廳末端的石壁,發出隆隆的聲響,就連捆著棺木的鐵索也唰唰的伴起奏來。飛揚的塵土頓時散盡,巨大的回聲在空蕩的劍塚裏來回掃蕩,撕得人耳膜生疼。
“啊!好……好……疼……”少年捂著臉掙紮,做著吐血的模樣噴出一口空氣來,然後咯咯的笑了起來,“好疼才怪!我說你怎麼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再決定要不要動手呢?好在咱們錢家的劍塚修得夠結實,不然被活埋的可是你自己,反正就算被壓著我也死不了。”
唐樂林的眼神凜冽了起來,他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對手,剛才的攻擊就像是穿過了幻影,根本沒有對那個少年造成任何的傷害。
看到唐樂林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少年顯得有些掃興:“你真不幽默,剛才那個可是我想了好久的段子,你怎麼連笑都不笑一下……”
唐樂林還是沒笑,恐怕換了任何人這個時候都不可能笑得出來。
“好吧你贏了……”少年無奈的聳了聳肩,“我以前也想當一個很酷的人,可是像現在這樣一個人待久了之後,哎……”
唐樂林沉著臉色沒有搭理少年,他的目光順著少年飄忽不定的靈體慢慢遊走到了劍台上,他忽然發現,靈魂少年的下半身其實是整個嵌在那把鎢鐵劍的劍鋒之中的,劍鋒透亮菱光,好像在暗示著什麼。
自顧自說著話的少年忽的噤聲,似乎被唐樂林的視線嚇了一跳,他連忙幹咳了兩聲,轉口道:“咳咳,你剛才不是說你還有急事要辦麼,那我們就快些言歸正傳,說一說正事兒吧……”
“我要是毀掉那把劍你是不是就活不成了?”唐樂林突然問道。
“嗬嗬嗬嗬……怎麼可能?”少年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語氣明顯僵硬了一些,“我跟你說吧,你做什麼都是徒勞的,這把劍可是由我親自挑選的上好鎢鐵親自鍛造而成的,就算坎進深山的巨岩中劍鋒也不會有絲毫的擦痕,就憑你手中……”
少年說得一頓,他忽的看清了唐樂林手中的匕首,以一個鍛劍師的眼光,他立刻就認出了那把匕首的材質正是雜鐵中的極品,萬裏挑一的精鋼,正是因為精鋼的極度稀缺,所以才往往被用來鍛造小型的兵器,而很少用來鍛劍或者鍛刀。
“這不是……血鸞?這……”
厚重的青銅門板平躺在地上沉默不語,靈魂少年的聲音瞬間失去了底氣,他“這”了半響,愣是沒能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