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我什麼事啊!”蘇晗燁不明所以,隻當唐樂林是在信口搪塞他。
“反正就是你害的,照明的事就交給你了。”唐樂林才懶得多說。
“你……”蘇晗燁氣結。
“喂,你們幾個!”
正爭執,忽聽遠遠傳來一道呼喊聲,一個水藍色的身影從山底隧道洞門支撐柱的陰影中飛掠了出來,徑直落在了唐樂林三人的身前。
唐樂林眼神一凜,渾身瞬間進入了戒備的狀態,可他一抬頭,才發現來人穿著的竟是千荷亭弟子的服飾,這才卸去了腳底的力道,沉聲問道:“怎麼了?”
那名弟子倒也沒有在意唐樂林眼中的提防之色,隻是正色問道:“你們這是要去西海麼?”
“是又怎麼樣?”唐樂林反問。
“那不行,現在這裏不讓通過,你們可以回去了。”那名弟子神色不變,說中毫無商量的意思。
“哈?開什麼玩笑!”唐樂林一聽就有些來火,千荷亭把他們扣在大燮來來去去都快一個月了,這臨到要走,居然告訴他去西海的路不讓通過,這不是耍他是什麼?
“我沒有在開玩笑,就快日落,你們還是快些回家,不要讓家裏人擔心了。”把關弟子看出唐樂林三人年紀尚輕,似乎把三人當成了結伴出行的親人朋友。
“休——想——”唐樂林的從牙縫裏生生擠了出來,握拳的指節哢哢作響。
“樂林!”蘇晗燁一看急了,生怕唐樂林一沒忍住就動起手來,他連忙疾呼一聲,衝將唐樂林的身前,打圓場道,“呃……這位大哥,我前些日子也沒有聽說過千荷亭要封鎖這山底隧道,怎麼忽然就不許人通過了呢?”
“尋常百姓不必問那麼多,我們也是為了你們的性命著想,等到隧道再開,會在城中布告的,你們就回去等消息吧。”把關弟子幾番驅逐,已然有些失去了耐心。
蘇晗燁一看軟的不行,隻好用上了另一招:“其實我們幾個是受了貴亭亭主之托,要前去西海辦一件要緊的事,還望這位大哥放行。”
“受師尊之托?你們幾個?”把門弟子很是狐疑,“師尊遠去北漠未回,你們又何以受她之托?”
“非也,貴亭亭主已於今日抵達千荷亭,若是不信,你大可以回去一問便知。”蘇晗燁說著,從包袱中翻出一塊玉牌遞到那名弟子眼前,接道,“這是貴亭亭主交予我的信物,你看看可是有假?”
“這是……荷塘印月令?”把門弟子一怔,他駐守山底隧道已有數年之久,總共也就見過這個令牌寥寥數次,而且每一次幾乎都是些千荷亭的什麼大人物要急著出關才會拿出來給他過目。
不錯,這就是貨真價實的荷塘印月令,隻不過,這倒不是一夕水棠贈予蘇晗燁的,而是蘇晗燁在辦完陳家之事之後一直沒有歸還,索性就偷偷留了下來。而且一夕水棠本也是打算將蘇晗燁提拔為千荷亭總管事,所以才一直沒有派人去向他討要,誰知道最後關頭被蘇晗燁溜了號。
“如何?這下我們可以通過這裏了吧?”蘇晗燁讀懂了那名弟子眼中的震驚,知道這塊牌子應是起到了作用。
“可是……”守關弟子欲言又止,想要阻攔,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雖然唐樂林三人看起來平平無奇,可既然他們手中拿著荷塘印月令,那就一定不是什麼等閑之輩,對於這樣的人,守關弟子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插話的資格。
於是,守關弟子隻好側身讓出了前麵的路,隻是那神情卻頗為猶豫不決。
“哼。”唐樂林昂起頭顱,大大咧咧的從守關弟子的身前走了過去,心中的戾氣總算是緩解了下來。
陳嘉芝也急急忙忙跟上了唐樂林的步伐,唯有走在最後的蘇晗燁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守關弟子那複雜的神情,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大對勁。
可轉念一想,他又覺得這名弟子也許隻是心中不甘才會顯得有些不太情願,所以也就沒再往深處想,隻用力提了提肩上的包袱,小跑著追上了唐樂林與陳嘉芝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