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我不知道,不過聽炎庭局的那孫子說,他好像是什麼破掌命總司的樣子。”唐擇勝哼道。
“哦——是掌命總司啊……什麼!?掌,掌命總司!?”莊心洋震驚得無以複加,以至於他甚至忘記了要隱藏行蹤,禁不住咆哮起來,“什麼叫破掌命總司!?那可是掌命總司啊!首領你不會連掌命總司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嘁——不知道又怎麼樣?”唐擇勝沒所謂的答道。
“呃……那扣豔玲你總該知道吧?”莊心洋無語。
“扣豔玲?似乎聽人說起過。”唐擇勝滿不在乎。
“嗬嗬……”莊心洋抹了一把臉,恍然大悟道,“我說少主怎麼那麼沒有常識,原來如此……”
“膽子不小,現在敢揶揄老子了?”唐擇勝眼神一攏,哼道,“‘掌命總司’不過也就是個名頭而已,瞧你這出息,至於怕成這樣?”
哇靠,被別人打成這樣了還嘴硬!——莊心洋暗嘖一聲,解釋道:“這掌命總司可是地位僅次於皇帝的官位,最關鍵的是,這曆代掌命總司都擁有著傳說級的力量,扣豔玲就不多說了,焱永尊一統大炎的時候,她那些‘抬手雷霆,拂袖火海,一人滅一國’的本事早已傳的家喻戶曉。而這‘第二任掌命總司’百裏無情則更是有‘偷天換日、鬥轉星移’的秘法,讓人歎為觀止……反正這隨便一個,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抗衡的……”
“我是一般人嗎?你是一般人嗎?”唐擇勝揚臉問。
“不是。”莊心洋麵無表情的回答,然後在心裏加了一句——“可我們加在一起還是跪了。”
隻聽唐擇勝接道:“況且我聽炎庭局的人叫他‘莫大人’,也不是你說的什麼百裏,什麼玲的。”
“莫……大人?難道……幾年前的那個傳言是真的?”莊心洋臉上露出極為意外的神情,他忙問道,“首領!你可看清那人的樣貌身段了?是個老者還是個少年?”
“是個……”唐擇勝張口剛要回答,腦中卻驟然閃現出一個險些被他遺忘的驚人事實——那人不但是個少年,而且無論是年齡還是容貌,都與那個跟他們相處了數十載的唐樂林有著難以分辨的相似。
“是個?”莊心洋又問。
“怎麼?你沒看見?”唐擇勝反問著試探道。
“那時情急,加上那麼大的煙塵,我怎麼看得見……”莊心洋無奈道。
“哦……是個少年。”唐擇勝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把容貌的事情隱瞞了下來,他知道,若是被唐家的人見到了莫雨鳴,恐怕唐樂林叛徒的罪名就真的一輩子也洗不清了。
“少年嗎……看來那個傳言是真的了。”莊心洋凜聲接道,“五年前,我從一些來自大炎皇都的走商口中聽到一個消息,說是百裏無情忽然退位,把掌命總司的職位讓給了一個年僅十歲出頭的少年,這個消息雖然流傳了一段時間,可是後來卻再沒有任何關於那個少年的情況傳來,所以人們大都把這傳言當做笑談,久而久之也就不提了。”
莊心洋麵色漸漸凝重起來,他歎道:“現在想想,倘若那件事是真的,那麼能讓百裏無情那種通天曉地之人也甘心讓位出來的人,該是什麼樣的角色啊?不過也是……能放出那麼誇張的星芒,本就不該是什麼普通的掌命師,也許就是那道極強的星芒灼傷了首領你的傷口,才阻礙了暗脈血統的愈合能力。”
雖然並不了解內因所在,但是莊心洋猜對了。
暗脈血統是通過殘殺同族而蘇醒的黑暗血統,所以在麵對文曲神星的滅罪之光時,唐擇勝無疑要承受數倍與常人的痛苦,其實並不是那兩道傷口不會再愈合,隻是恢複的過程變得異常緩慢了而已。
“嗬,灼傷嗎……”唐擇勝的嘴裏自語般吐出幾個字來。
不得不說,莊心洋這“灼傷”兩字用的十分確切,不禁讓唐擇勝又回想起了剛才沐浴在那道金光中的感覺,那真真就像是整個人都置身在火海之中,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在刺痛。
“罷了,走吧。”唐擇勝苦笑,他不得不承認,憑現在的他想要戰勝那個莫姓的少年,無疑比登天還難,如若這個少年加入了蜀中的戰局,那唐家怕是比想象中還要滅亡的更快了。
“是!”莊心洋起身問道,“我們是先到新燦落腳,然後再作打算嗎?”
隻見唐擇勝撐起身形,遠遠的指了指北麵的曠野,朗聲道:“不必了,我們直接回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