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魔星覺醒之篇 第七十三章 前奏(1 / 2)

星河流轉,戰火不歇。

明麵上也好,背地裏也好,參與這場紛爭的三方勢力都在爭分奪秒的部署著,而那些置身這場紛爭之外的勢力,也都在不動聲色的矚目著這裏正在發生以及即將發生的一切。

那隻有著一身紅白羽毛的信鴿日夜兼程的飛往大燮西山的深處,與唐家暗組的傳信人縱馬飛奔的,是同一個方向。

一夕水棠早已從囚禁唐靜的帳中返回了自己的主帳裏,唐靜已經把他知道的關於唐家暗組的事情通通的說了出來,這樣的囚犯按理說已經失去了全部的價值,況且一夕水棠並不認為唐家會為了保全一個靠著兒子才爬上位的窩囊廢犧牲家族的利益。

然而一夕水棠卻不想殺唐靜,至少現在不想。

“獒選……嗎?”一夕水棠幽然自語,她的眼前忽的浮現出那張被一道絕長傷疤所劈開的麵孔——是唐擇勝的臉。現在的一夕水棠才總算有些明白,唐擇勝那雙透不出絲毫真實情感的雙眼,究竟是為何而生了。

想到這,她又突地對唐樂林產生了興趣,她很想知道,被父母送去獒選最後活下來的孩子,會對這樣的父母抱有怎樣的情感。

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突然一天醒來,就被關進了一間黑暗的密室中,而他能夠活著出去的代價,就是一同被關進這個房間中的所有兄弟姐妹的性命,更加荒謬的是,一手促成這件事的家族,有著自己冠冕堂皇的理由——為了繼承暗脈的血統。

一夕水棠很想知道,這樣的人生真的可以被接受嗎?若不能,那唐擇勝又是憑著什麼而活下來的呢?若是這樣也可以接受的話……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像他們那樣,更加淡然的接受自己的身世呢?”一夕水棠悵然,那雙美目中仿佛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憂傷,這種神情,是千荷亭的眾人從來不曾見到過的。

一夕水棠沒有父親,當然這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沒有,而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也無從知道。

世人都知道創立千荷亭的是一夕寒月,都知道一夕寒月的女兒一夕顏是個漂亮且優秀的女人,也都知道一夕寒月的孫女一夕水棠年紀不但擁有絕世的美貌,而且年紀輕輕就接任了千荷亭的亭主之位,成為了一個出色的繼任者。

但是,卻從來沒有人提起一夕家族的父輩究竟是些什麼人,也沒有人知道“一夕”家至始至終沿襲母姓的真正原因。

然而這其中的秘密說到底,還是歸結在血統的繼承上麵,唐家的獒選是這個原因,一夕水棠的身世也與這個原因脫不了幹係,不然,一夕家的女子也不會都擁有驚人的美貌和那蓬勃的野心了。

這個身世被一夕水棠深埋在心底,絕口不提,她不說,便沒有人知道。

“師尊,弟子來稟。”帳外忽的傳來一個女聲,將一夕水棠的思緒拉了回來。

“是碧凝啊,進來吧。”一夕水棠正了正神色,招呼道。

碧凝應聲入了帳中,也不閑話:“回師尊的話,弟子已經確認過,離別驛站的全部人手已經在多日前離開了此地,可是現在離別驛站裏仍然有人在經營,很是蹊蹺,不過,那幫人的身份,弟子暫時沒能查出來。”

“連你也查不出來,就是大有問題的最好證明了。”一夕水棠挑了挑嘴角,踱步出了帳外,看著這漫天的星輝吩咐道,“去替我挑一件暖和些的衣裳,今晚的天氣,有一些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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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界碑以東,唐家駐地。

在瞭望台上負責望風的弟子自從上次的大戰過後,已經幾天沒有見到千荷亭有任何的動靜了,哪怕是再緊繃的神經,繃得久了也會感到疲倦,不自覺的放鬆下來,不禁讓望風的弟子有一些昏昏欲睡。

那個弟子將身子依靠在柵欄上,百無聊賴的盯著唐家陣前那片空曠的原野,原野上霧蒙蒙的,夜裏下的霜有些陰冷。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弟子忽的看見那繚繞的霧氣中竟隱隱有人影在閃動,接著那些霧氣像是受到了驅使,緩緩的繞動起來,恍若仙境。

望風的弟子看得長大了嘴,頓時清醒過來,再顧不得驚訝,一個縱身跳下瞭望台朝著中帳的方向飛奔起來。

“千荷亭的人來了!千荷亭的人來了!”

望風的弟子直直撞進了唐謹銘的中帳,連跪都還沒跪好,就接連說了兩次,知道他說完,才看清唐謹銘的中帳之內坐滿了人,全是蜀中各個分家的家主和風門的掌門,不光有唐霜寒,就連重傷初愈的唐耀祖也在,看來是在商議什麼要事。

帳內的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這個弟子的身上,聽得他驚慌來報,眾人頓時打住了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