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她們對閻君的血十分重視,像是把閻君當成了十分珍貴的特殊血庫,卻沒有把閻君擄走強行放血的打算,放任閻君隨處溜達。隻要他定期來獻血,便可以得到價值不菲的財物。
隻可惜妹妹的病實在難治,閻君所有的心血都投進去了依然難以根治。所以縱然知道她們對自己不懷好意,也隻能頻繁來獻血換藥。
針頭紮進閻君的左臂內側,鮮血緩緩流進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小玉瓶。
閻君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個小瓶子,眼中充滿了貪婪。
放了一小瓶血後,閻君的臉色已經非常差。
想想也是如此,一個九歲的孩童,加上體弱纖瘦,能有多少血可以流!
妖嬈女子見此,從懷裏掏出一枚拇指般大小的白色藥丸,遞給閻君,道:“吃了它!”
閻君沒有多說廢話,接過來就服用了,指間和鼻腔繚繞著淡淡的馨香。
跟在妖嬈女子後麵的女侍衛見此,臉上都流露出羨慕之意,顯然那枚白色藥丸很珍貴。
服藥之後,閻君的臉色才好了少許,道:“我想要再換一份靈丹殘藥,需要多少鮮血才可以換取?”
“你很急著要?”妖嬈女子皺起雙眉看著閻君。
“我妹妹重病,我需要靈丹殘藥來醫治她的病。”閻君並沒有拐彎抹角。
“讓我去問問郡主大人吧!”妖嬈女子說罷,拔針,拿起裝有閻君的鮮血的小玉瓶,帶著她的侍衛轉身離開。
偌大的獻血室,再度隻剩下按住傷口的閻君一人。
而後不久,後背再次傳來淡淡的炙熱感。這種感覺閻君太熟悉了,每次獻血之後都會出現這種感覺,從未間斷。
在閻君得到這個身體的控製權時,後背上隨之出現一個黑色的鼎狀紋身,黑乎乎的,隻能判斷其形為鼎,又好像某種烙印,炙熱感的源頭就是它。
一旦它開始發熱,閻君就會陷入一種迷迷糊糊的狀態,而後身體就會恢複得很快,非常的神奇。
又過了一刻鍾,妖嬈女子又回來了,給閻君帶來一個好消息,清河郡主以難以想象的條件答應了他的請求。
隻要此時閻君再獻一小瓶血,就可以帶走一份靈丹殘藥。
頓時,閻君幾乎被這個幸福砸暈了。同時,他也很困惑,難道自己的血對她們來說真的那麼重要?
許久之後,那輛大馬車把閻君送出縣城。
他懷中揣著一個小玉瓶,裏麵裝著一份靈丹殘藥。雖然臉色發白、腳步發虛,卻精神抖抖,快速趕回貧民區。
就在閻君即將回到妹妹身邊時,在人煙稀少之處,他被五六個布衣男子攔住了去路。
他們都是一身腱子肉、滿臉橫肉的惡漢,為首者正是挨千刀的韓衝。
“喲喲喲!精神不錯嘛,在城裏又撈到什麼好處了,乖乖交給大爺們,也許還能免去一頓毒打。”
韓衝等人看著閻君的目光裏充滿了不屑,又帶著濃濃的貪欲,仿佛在看著一隻待宰的羔羊,又像是看著一個取之不盡的寶庫。
閻君暗自攥緊了拳頭,咬著牙,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因為身上隻穿著一件滿是補丁的灰袍,也不知道該把裝著靈丹殘藥的小玉瓶藏於何處。
還沒等閻君找到合適的借口騙他們,他們人已經衝了過來,一腳將閻君踹倒,抬手又是一頓毒打,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閻君很無奈,隻能貓起腰,死死地護住懷中的小玉瓶。
大量失血,加上這頓毒打,讓閻君的意識慢慢變得渙散,很快就變得眼前一片黑暗,再也不知道後麵發生什麼事。
熱!閻君隻覺得後背一片熾熱,熱得全身都失去了知覺。
突然,貓著腰的閻君睜開了雙眼,眼中隻有一片黑色,連一絲眼白都沒有,宛若一對墨玉。
他探出右掌,啪的一聲,抓住捶來的一拳。
隨後,一股黑氣像蔓藤一樣爬出閻君的身體,附在四肢之上,最後爬上閻君的額頭。
隨著黑氣的出現,閻君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
他用力一扯,直接撕下那人的手臂,飆出鮮紅的血液,濺射到那幼嫩的臉上,觸目驚心。
突來的變故,讓韓衝等人大驚。剛才還被他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閻君,現在怎會如此殘暴。
“刷”的一下!
閻君的身影消失了,緊接著,所有人都跪倒了,雙腳飆出濃濃的鮮血。
此時的閻君,早已沒有剛才的模樣,瞪著黑色的眸子,右手的指甲變得長如尖刀,手上沾滿了鮮血,臉上帶著殘忍的笑容。
“我該怎麼處置你們呢?把你們的肉一塊一塊的切下來,還是一根筋一根筋的拔掉,或是削肉還母削骨還父?”
閻君的聲音非常的冷,沒有了感情波動。他仰著頭,那帶血的手指慢慢活動,冷漠的俯視韓衝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