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二十,等他們來到茶樓的時候,卻看到沈君灝早已經在雅間裏,喝了幾杯茶了。
見到古米悅跟在古明宇身邊,沈君灝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似乎在好奇,為什麼她會跟著一起來這裏。
“沈少不介意我跟著一起來聽聽吧?”古米悅知道他還好奇什麼,不等他開口問,便率先說道。
沈君灝沒接她的話,隻是轉過頭看向一旁的古明宇,“古少到底想跟我母親說什麼?”
“令堂大人這會兒隻怕馬上就要到了,沈少如果想知道,就去屏風後麵坐著吧。”古明宇說著,給古米悅遞了個眼色。
古米悅於是拉了沈君灝一把,道,“我們走吧。”
沈君灝雖然心裏不情願,但是現在的情況也由不得他,他內心實在是很好奇古明宇這是要玩什麼鬼把戲,所以配合的跟著古米悅去了屏風後麵。
待他們兩人藏好之後,古明宇命服務生將桌上茶具撤走,重新點了一壺大紅袍,然後端坐在茶桌前,靜候米惠文的到來。
兩點半,雅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身米色優雅套裝的米惠文儀態款款從門外走進來,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是保養得宜的她,臉上隻有一點點細紋,一點也看不出真實年齡,仿佛不過三十來歲的少婦,很是光彩奪人。
她長得並不美豔,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大家閨秀的端莊,隻看一眼,便能感覺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威儀。
走到桌子前,她緩緩坐下,平靜的目光淡淡掃視了眼前的古明宇一眼,良久,才漫不經心的開口,“聽君灝說,你想跟我談談?”
“也不是談談,隻不過這些年有一個疑問一直縈繞在晚輩心頭,困擾了晚輩很久,想向沈太太請教一下而已。”古明宇倒了兩杯茶,一杯推向麵前的米惠文,一杯放在了自己麵前,紅褐色的茶水晶瑩剔透,如同陳年美酒般醉人,頓時茶香四溢。
米惠文視線匆匆瞥了眼前的茶杯一眼,並沒有將那杯茶端起來喝,隻是轉眸看向他,“哦?還有什麼問題能夠困擾古少的嗎?我聽說古少不是古家的孩子,卻不知古少到底是誰家的呢?如果是要問我這個問題,請恕我愛莫能助。”
“我既然能沈太太要答案,自然是因為沈太太知道答案。”古明宇並不在意她嘲諷自己的身世,他隻端起麵前的茶杯,淺淺的飲了一口,然後又放下,繼續開口道,“二十六年前,沈太太風華正茂的年紀,樊城當時的五大家族,想必沈太太具是知道的。”
米惠文聽他提起當時的四大家族,臉色頓時變了變,“古少如果想問當年的五大家族,又何必來找到?隨便找一個人問問應該都知道。”
“隨便找一個人問,大家不過是知道這四大家族分別是古,沈,曹,趙,米而已,再多的,隻怕也跟我一樣,不太清楚了。”
“那你想問的到底是什麼?”米惠文好奇的看著他,似乎急於想知道他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聽說當年的樊城五大家族平起平坐,把持著整個樊城,乃至全國的經濟命脈,維持著一種奇特的平衡,卻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之間五大家之一的趙家卻將所有產業變賣,遠走他國,從此再也沒有踏上樊城的地界。仿佛在一夕之間,一個偌大的家族就莫名其妙的徹底消失了。”古明宇說話的語速不疾不徐,語調也平靜異常。
米惠文聽到這番話,卻是無比心驚。
她強自鎮定下來,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向古明宇,“古少突然向我打聽趙家的事情,不知道與趙家有什麼關係呢?難道是趙家的故人?”
“沈太太不用打聽我於趙家是什麼關係,畢竟今天請沈太太過來,是為我答疑解惑來的。”古明宇說到這裏,語氣頓了頓,又繼續道,“聽說,趙家有一位大小姐,名叫趙傾城,與當時的沈家二少爺,也就是您的小叔子有著婚約,是麼?”
米惠文聽到“趙傾城”這個名字,臉上的表情再也繃不住,她雙手暗暗握拳,表情嚴肅而冷酷的看向麵前的古明宇,“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想知道什麼?”
“趙小姐原本與沈家二少爺有婚約,卻在一次偶然的場合裏,遇見了另外一個像是命中注定一般的男子。兩人迅速墜入愛河,男人對她許下承諾,說是要回去毀了自身的婚約,上趙家去提親。可是,誰知道轉臉,男人卻娶了自己的未婚妻。趙小姐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她回到家裏向趙先生,趙夫人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不顧父母的反對,退了與沈家的婚約,然後逃出了家,想去找那男人。而此時的趙小姐,已經懷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