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然帝國東南,桑格城。
黑色角鬥場,位於桑格城中心,每天都會有無數的人來到這裏,無論是有錢的貴族,還是家境一般的平民,這些人的目的隻有一個,用血腥來刺激他們麻木的神經,以殘暴來充實他們無聊的生活。
角鬥場占地寬廣,單是周長就超過了五百米,內部空間極大,足夠容納數萬名觀眾,那斑駁斷裂的花崗岩牆壁,足以說明了角鬥場曆史的悠久。
角鬥場的觀眾席分為三個區域,最下麵的第一層,是有權勢的貴族或帝國官員的專用席;往上是第二層,是一些富裕商人的貴賓位;而頂端的第三層,是普通平民的座位。
此時,看台上坐滿了觀眾,無論男人女人,無論貧富貴賤,他們的眼中盡是狂熱,有的人激動地站起了身子,有的人旁若無人地擁抱親吻著身邊的伴侶,有的人甚至當眾脫光了衣服,但不論他們在做什麼,此時都喊著同一個名字。
“狂徒!狂徒!狂徒……”
角鬥場的中心處,是一塊空曠平整的廣場,專門用於人與獸、人與人的角鬥。
一名黑發青年正單膝跪地,吃力地支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那青年臉上全是血汙,顯得很是猙獰,身上的麻布衣服已經被徹底撕碎,隻剩下幾根布條,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上,盡是爪痕,細小的血珠從那傷痕中浸出。
黑發青年喘著粗氣,在他的腳下,是一具三階魔獸裂風豹的屍體,那屍體很大,足有兩米多長,而那顆碩大的豹頭上,一柄短劍沒入其中,裂風豹的頭骨很堅硬,尋常的斧頭都不一定能夠劈開。
隻是這短劍刺得很巧妙,透過頭骨上的縫隙直接插了進去,盡管短劍隻有二十幾厘米長,卻已經足夠破壞裂風豹的大腦。豹屍滿是利齒的大嘴中,流出一灘腥臭的魔獸血,而它的雙眼仍然圓睜著,透露出一抹不甘。
角鬥場外,一間裝飾華麗房間內,一名身姿窈窕,身著紅裙的女人斜靠在椅背上,紅裙包裹著豐滿的嬌軀,凹凸有致,那不經意間透出的慵懶,以及胸前的波濤洶湧,相信每一個正常男人看見了,都會獸性大發。
“他又贏了嗎?”
女人的聲音盡顯媚惑,十分好聽,猶如情人耳邊的呢喃。完美!一個完美的女神,如果她的臉不是那麼的慘不忍睹的話。
“是的!那叫做林封的奴隸已經連續贏了十九場,若是再勝上一場,他就能獲得離開角鬥場的資格了。”
女人的身邊,站著一名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表情謙恭,還帶有一絲緊張,似乎是對那女人很是懼怕。
角鬥場的規矩,凡是奴隸能夠連勝二十場,便是能離開角鬥場,重獲自由之身。隻是自定下規矩以來,真正能離開的,卻是寥寥數人。
“嗬嗬嗬……多少年了,居然又有一個人達到了這個水平,他是叫林封嗎?這小家夥實在有趣啊!”
女人一手捂著嘴輕笑著,隻是那笑聲很是瘮人。
中年男子渾身一個顫栗,連忙出著主意:“要不,下一場安排一個更加強大的對手,或者暗中派人做掉他!”
女人美目微張,一對眼睛直直盯著中年男人,眼神中盡是凶狠:“我九姨娘什麼時候輪到你出主意了!注意自己的身份,你是個下人,就應該有做下人的覺悟!他的事我心裏有數,你就不用插手了。”
淡淡的話語傳入中年男子耳中,盡管他心中全是忿恨,卻不敢表現出來,隻得唯唯諾諾地應了一聲。
角鬥場內,觀眾的歡呼聲還在繼續。兩個月,連勝十九場,這種戰績,也足夠讓人自豪了。場中的青年此時便是他們心目中的英雄。
青年無視看台上的嘈雜聲,他掙紮著站起身子,一步一搖地往場地的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