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嬰兒的我很容易疲憊,我在阿俊的懷著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阿俊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牛奶給我喂了許多,“木上魚,接下來你的人生會是如何,我不知道。但是這卻是我現在唯一能走的路了,不得不走,或者你會跟我死在一塊。”我第一次聽見阿俊的聲音,很磁性,但是失血過多感覺整個人很是虛弱。
阿俊帶著喝完牛奶的我,走進一個林子,從踏入那條林間小道時,就時不時的出現一些東西,從樹枝上掉落的毒蛇,地上爬出來的毒蜈蚣,從鮮豔的花朵裏盛開出一條條蠕動的肉蟲,我不知阿俊為何堅持要入這個林子,他的膝蓋之下以及纏滿了那些帶毒的生物,他的嘴唇也已經發紫,但是他顫抖的手依舊緊緊將我抱住。
我的心中有一絲觸動,看向他的目光帶著一些擔憂,阿俊恰巧低頭,然後甩甩腦袋,失笑道:“瞧我毒素產生了幻覺了,居然從一個嬰兒眼中看見了擔憂,小丫頭呀,不要擔心,我這條命本來就要死了,我這個身體早就中了毒,先前不知道是誰下的,現在我知道了。所以啊,不用為我這個將死之人擔憂了。”
阿俊說完,撲通一下跪倒在地,被毒素侵蝕的雙腳終於支撐不住,但也到了阿俊的目的地,因為我看見了一間茅屋,阿俊將我高高舉起,不讓那些毒物碰觸到我。
茅屋那邊傳來哢吱哢吱的聲音,茅屋的門慢慢打開,從裏麵走出一個抱著蛇的婦人,“你是何人?”她皺起眉頭。
“巫族第一百二十代傳人,見過金蛇婆婆,恕弟子因身體原因不能叩見。”阿俊騰出一隻手撥開身上的毒物,從懷裏掏出一支簪子,那是一隻蛇形模樣的簪子,蛇的嘴裏吊墜一顆珠子。
金蛇婆婆接過簪子,“你是巫族的傳人?”語氣裏滿滿的鄙視,眼神在阿俊身上掃過,“沒想到巫族傳人居然會被小小的毒物纏身。”
“確實不應該,但阿俊此時是來謝罪的,為了彌補母親犯下的罪過,特意來贖罪。”阿俊麵色平靜,但是表情有些勉強,很是痛苦的樣子,“甘願淪為金蛇婆婆的藥人,懇求婆婆收下這名嬰兒。”
“哼!”金蛇婆婆藐視的看了我一眼,“若是你將這名嬰兒給我當蟲奴,我就原諒你的母親。”說完看見阿俊那掙紮的神色便想轉身離去。
蟲奴,在第四世的時候便接觸過,一種被人用身體當作蠱蟲的容器的奴隸,也可以說是活死人。我聽見了金蛇婆婆的話,眼露不甘!我還未報仇,怎能成為那沒有思想的蟲奴!
金蛇婆婆在轉身那一瞬間接觸到我的眼神,怨恨、不甘,她好奇的看了我一眼,停了下來,“說說看,這娃娃的來曆。”
“北朔國長公主木上魚。”阿俊的手開始顫抖,似是開始無法承受我的重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