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生在回家的路上撿到了一隻受傷昏迷的小狐狸。

瘦小的身軀抱在懷裏幾乎感受不到重量,一身雪白的毛失去了光澤,有些雜亂。受傷的前肢更是髒汙不堪,血與毛都凝固在了傷口處,大概是被捕獸夾之類傷的,傷口還挺深,也不知道它是怎麼逃脫出來的,真是命大。

如今正值寒冬,連著幾天雪不見斷,若是將狐狸棄之不顧,未免殘忍。隻是這狐狸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抱回去養著,又怕它醒來後會反抗,將自己誤當壞人,甚至撲過來咬他也是極有可能的。

沈季生仔細想了想,果然還是覺得抱回去比較好,再怎麼說也是一條性命。

既已定了主意,沈季生毫不猶豫地抱緊了懷裏的小狐狸便往家中走去。

滿地綿軟的白雪印了一個個的腳印,直到不見了一人一狐的蹤影。

沈季生家住在京城外一處竹林中,離城裏說遠也不遠,走路的話大約也就一炷香的時間便能到京城去。

竹林裏的屋子自然也是竹子做的竹屋,並不多寬敞,因沈季生是獨居,所以也不覺得屋子太小。

竹屋外擺了一堆粗細長短均相差無幾的竹子,沈季生原本是想著家裏無用的物件太多,想做個儲物箱將那些沒用的儲存起來。這會兒倒好,幹脆可以做個竹囚籠,把小狐狸囚起來,也就不怕它醒了後撲來咬自己了。

一個人獨居了十幾年不是白過的,沈季生便練了一雙好手,家裏的桌子凳子還有零零碎碎打發時間的小玩意兒,全是出自沈季生之手,花紋一刻一個精準漂亮,又上得廚房下得廳堂,還懂得一些醫學皮毛,日子自然過得那叫一個圓滿滋潤。

這不不過一炷香左右的功夫,簡便牢固的竹籠子就做好了。

在此之前小狐狸的傷口沈季生已經替它清洗擦藥過了,也簡單的擦洗了身子,隨後就被晾在旁邊曬太陽了。

這無疑是隻雪狐,隻是它到底從哪兒來的,沈季生無從得知,也不想去計較這個問題,既然叫自己撿到了,便養著就是了。

此刻它安安靜靜地躺在那兒,陽光打在它頭頂上,雪白的毛泛著光,眼睛閉著,說不出的討喜,可惜瘦了些,沈季生想著,以後再養胖了也不遲。

想著忍不住又□□了兩下狐狸一身柔軟的毛,沈季生才小心地將小狐狸放進了籠子中,鎖了籠子。籠子裏的狐狸仍然安靜地趴著,沒有蘇醒的跡象。不過按照情形來看,明天大概就會醒了。

沈季生把籠子拎進了裏屋放置好,又拿著掃帚掃了屋外的零碎或細長的竹屑,以免傷人。一切忙完才發現,天色已近黃昏,差不多也到晚飯時間了。

把掃帚放回去,正洗了手想去做飯,卻又被人喊住了。

沈季生回頭一看,原來是王大娘,手裏還拿著個食物盒子,正往自己走來。

說起王大娘,還是沈季生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