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家譜(16)(1 / 2)

與滿族同居於東北地區且風俗、信仰和習慣大體相近的錫伯族,雖擁有自己的民族文字,但未見到有用本民族文字書寫家譜的記載與報道,隻見到有關實物家譜的記載。與滿族相似,錫伯族人在屋內西牆上供有保佑家宅平安和人丁興旺的女神喜利媽媽,也叫子孫媽媽,沒有神像,也是一紙袋,內裝一根長約二丈的絲繩,上麵係有小弓箭、小靴鞋、箭袋、搖籃、銅錢、布條、背式骨(豬後腿的距骨,俗稱嘎拉哈)等物品,用來記載家中的輩數、人數、男女數和其他大事。添一輩人就添係一個背式骨,生男孩掛一張弓,生女孩掛一根紅布條。從絲繩上可以清楚地看出這家一共經曆了多少代,各代各有多少男女成員。這種絲繩實際上就是錫伯人的實物家譜,平時收在袋子裏,拿出祭祀多半在半夜時分,不準外人看,十分鄭重。

鄂倫春人在使用滿文記事之前,一直使用結繩記事,其中也包括使用結繩來記錄自己的世代,形成結繩家譜。據有關材料記載,鄂倫春人的結繩家譜多用馬鬃繩,一代一個結,平時懸掛在房梁正中,十分珍視。

蒙古族是個豪放的民族,也是在中國曆史上創造了輝煌業績的民族。蒙古民族十分崇尚英雄,未有文字之前,在廣闊的草原上就流傳和吟唱著各種英雄的事跡和傳說,其中自然包括了英雄的家世,這些流傳四方的英雄事跡實際上就是後世英雄史詩的前身。在這些史詩被記錄之前,史詩中的英雄家世實際上就是一種口傳家譜。此外,在蒙古民族早期,其社會組織單位是氏族。氏族是以血緣關係維係,供奉一個共同祖先,因此,即使在沒有文字之前,對祖先的世係傳承,也必須切記,這就形成了民族的口傳曆史。蒙古文字創立後,一部分口傳曆史和英雄家世被記錄下來,形成了文字家譜。蒙古早期文字家譜並不是獨立成書的,而是記錄在其他著作之中。《蒙古秘史》成吉思汗塑像如13世紀中葉形成的《蒙古秘史》和14世紀初形成的拉斯特《史集》中,都記載有成吉思汗祖先、成吉思汗及其繼承者的家族世係,多達二十多代。此外,元朝建立後,沿襲金製,設置大宗正府,專司修撰皇室家譜,但由於“元之宗係,藏之金匱石室者甚秘,外廷莫能知也”,隨著元朝的滅亡,皇室家譜也就湮沒不傳了。元代蒙古人的家譜、世係資料,在《元史》和《新元史》的本紀、傳記、後妃表、宗室世係表、諸王表、公主表、世族表等文字中,還是可以看出一些的。到了清朝,蒙古族仍是主流民族,在敕修的《八旗滿洲氏族通譜》中,也有相當的八旗蒙古姓氏和家譜。在其他一些官方文書,如《蒙古王公表傳》中,對於蒙古各旗貴族的世係和功績,也有可靠的記載。另外,蒙古各旗本身,也因職務和爵位的繼承關係,必須將自己的各家世係記錄得清清楚楚,三年整理一次,向中央具體管理機構——理藩院報送存檔。除此之外,清代譯著的一些蒙古史著作,如《蒙古源流》、《金輪千輻》、《恒河脈流》、《蒙古世係譜》等,都有數量不等的蒙古人家族世係資料。

清代以來,蒙古族人編修的蒙文和漢文家譜當不在少數,可惜尚未見到這方麵的統計與研究文獻。但從20世紀20年代至60年代,蒙古民族屢經動亂來看,家譜文獻遭到嚴重破壞和損失是能夠想象的,保留下來的,絕大部分收藏於民間個人手中,在國家圖書館的豐富收藏中,也隻見到五部蒙文家譜。所幸的是,1979年,國內出版了《蒙古世係》一書,以表解方式,將蒙古貴族的世係記錄下來,並對其中某些人物做了一些考證,稍微彌補了一些這方麵的缺憾。但美中不足的是,蒙文資料使用過少,降低了本書的價值。

其他擁有自己本民族文字的各少數民族,從理論上講,也應該擁有自己的民族文字家譜和漢文家譜,可惜的是,有關這方麵的記載並不多,大型圖書館的收藏也不盡如人意。如國家圖書館所藏的少數民族文字的家譜,除前文所述的滿、蒙文字之外,也隻有藏文四種、彝文二種。除此之外,在一些民族文獻中,還可看到有關類似的家譜,如古籍《西南彝誌》中就記錄下較多數量的古代彝族口傳家譜。專門的民族文字家譜,大概在各少數民族地區的檔案館、博物館、圖書館和私人手中都還會有收藏,很值得我們去調查、征集、整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