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白琳入宮以後,算算也有近四年沒有再見到裴靖了,今日她也是在後宮聽說身陷北漠的裴靖突然回來了,頓時再也忍不住,讓宮人們準備了一盞甜點就匆匆趕了過來。
對裴靖她說不出是什麼感情在心裏,但這麼多年過去,她在宮裏生活的如履薄冰,雖然貴為皇後卻並不得皇上的喜愛。
後宮妃嬪不少,有幾個寵愛的甚至敢在她這個正宮麵前作威作福。
就是一個不得寵,所以她即便為了自己的家族,也要忍氣吞聲保住自己這個正宮的位置。
她心裏很清楚,一個被廢了的皇後,除了死之外,再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她可以死,可是她的家族,栩郡王這一脈就要真正的敗落了。
更何況她今年不過剛剛二十出頭,年輕貌美,她還不想死。隻不過當年的年輕氣盛早已在蕭葉軒強製的手腕下,被磨得一幹二淨。
她早已什麼都沒有了,隻不過心裏對裴靖還僅剩下最後一絲期望,那就是再見他一麵,就這一麵也好。
所以她來了,她已經不管不顧蕭葉軒會怎樣看她,會怎樣對她,她隻想再看看裴靖,隻看一眼。
白琳向蕭葉軒行了禮,蕭葉軒淡笑著讓她免禮平身。
白琳畢竟也是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正宮娘娘,氣度與威嚴絲毫不差,隻笑著對蕭葉軒說道:“皇上近日來有些清減了,所以臣妾特此送了一些芙蓉甜羹來,請皇上品嚐。”
蕭葉軒拿來看了看,笑了:“朕一向不愛吃這些甜東西,不如..”他頓了頓,說道:“不如就賜給裴卿家吃吧,這可是皇後親手所做的呢,別浪費了。”
裴靖又是一驚,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頓時僵住了。
白琳愣了一下,心中更加是百味雜陳,此刻才有機會正大光明的好好打量了一番裴靖。
幾年不見,他也瘦了不少,可是更加俊美倜儻了,加上長了幾歲,整個人更顯沉穩,幾乎迷得她轉不開眼。
裴靖騎虎難下,和睿山將氣氛有些古怪,連忙上前先接過了甜羹,衝著蕭葉軒說道:“多謝皇上,裴靖這是感激的說不出話來了。”
說罷連連拉扯裴靖的衣袖,示意他快快謝恩。
裴靖無奈,隻得謝了恩接過了甜羹。
白琳又驚又喜,卻又多了一絲懊惱,暗暗可惜這碗甜羹不是自己親手所做。
蕭葉軒此時說道:“皇後辛苦,還是早些回宮休息吧,朕與裴愛卿與和愛卿還有些事情要商量。”
白琳能見裴靖這一眼已是滿足,漫漫宮中歲月,能有今日這一唔已能讓她回憶很久了。
白琳恭謹的向蕭葉軒行禮,然後告退。
這一個小小插曲並沒有影響蕭葉軒的心情,白琳這個有名無實的皇後如今隻不過是他一個傀儡罷了,聽話不聽話隻在她一念之間。
她的這點小心思還瞞不過他,不過順水人情他做做倒也無妨。
白琳走了以後,蕭葉軒見裴靖端著那碗甜羹並沒有飲用,故意笑著問道:“怎麼,皇後親手做的甜羹,也不合裴卿家的胃口?”
裴靖急中生智,答道:“皇後娘娘金手所做的東西,微臣還真不敢享用。不過微臣的兒子倒是一向喜歡甜食,不知皇上可否將這碗甜羹賜給小兒?”
蕭葉軒頓時笑了起來,這個裴靖,自己不想吃卻推給了他兒子,真正是個有意思的。
他朗聲笑道:“準了。”轉瞬又問道:“怎麼,這一次進京,把兒子也帶來了?夫人呢,可跟著一起來的?”
裴靖含笑道:“是,孩子吵鬧著要來京城看看,又離不得母親,就一並帶來了。”
蕭葉軒點點頭,他倒也是很想再見陳妙一麵,後來又想了想,見與不見不過就是那麼回事。
索性不見了,於是說道:“那就在京中好好玩幾日再走,至於北漠那邊,你在大婚之日偷偷潛逃,隻怕他們也不會放過你。不過你放心,你是我睿國的人,北漠即便再蠻橫,也不敢追到睿國來要人。等到三年停戰協議一滿,朕勢必是要狠狠打回去的,倒時候,你可願做朕的先鋒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