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惡鬼聲與龍吟聲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天地間仿佛隻有這兩種聲音在耳中回蕩,許多人的意識就在這兩種聲音中綿延著。兩人顯然都是以聲施法,龍吟中帶著無物可擋的氣勢,鬼哭中有無盡恐懼而生,不知有多少人在兩種聲音的夾雜中,亂了心智,傷了魂魄。
二人正鬥得旗鼓相當之時,就見虛空中一隅一束金光而現,一個鋤頭朝血袍一鋤而下,那血袍人大驚,想也不想就施展法術,想要遁開去,然而,就見王群佑一笑:“我這專對你的一鋤,又是這麼好躲的嗎?”
那鋤頭在血袍人的眼中就如同死亡來臨般,血袍人臉色大急,不停虛幻身形,隻見人影陣陣,幻影叢生,血袍人背後突然化出幾道光芒一瞬即逝,修為高深的人自能看出來這幾道光芒夾雜著血袍人的氣息,然而若是幻象,這幾道氣息皆是相同。
王群佑一鋤頭下去,撲了一空,在離這幾丈之外,血袍人一個踉蹌之下,顯出了身形。
“沒想到你們使計!”這王群佑跟秦思定二人修煉百年,雖然未成凝神,但歲月留下的是他們忠厚的法力,在加上他們百年來苦心布下的後手,這王飛也是被打的個半死。
玄京周圍來了不少人,諸子百家以人道為根,一個國家的興盛與衰亡,自然會讓有的學派興盛,有的學派衰亡,由不得他們不重視。
一個身著黑色玄衣的老者捋著他的三尺胡須,眼睛中時不時透露出些許精光,麵容矍鑠間透露出一股精明的樣子。
他旁邊有一個中年文士,一身儒袍,大袖翩翩,手中拿了一把羽毛扇子,時不時揮動幾下,中年文士突然一皺眉道:“普算子,你看這血袍人是何來曆,我儒門中典籍無數,記載了不少妖魔鬼怪,也有不少的法術,我看他這一路數,乃是幽羅宗的法術,但細細一看,卻又不像。”
那被稱作普算子的人搖了搖頭,道:“剛剛我用了普天星推數,但你也知道,如今天數已缺,我隻能看到這人並不屬於這一界,你儒門的典籍不過記錄了這幾百年的妖魔罷了,你又怎能得知。”
中年文士眉頭更皺,歎息一聲,道:“千年前的大戰啊!”語氣充滿了向往之色,不過又緊接著說道:“你看他們誰能贏。”
普算子沉默了一會,道:“不好說啊,來人神秘,我也不好估量,就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了,我們暫且靜觀其變吧!”
中年文士是儒門中的一個大儒,名叫煮正,而這普算子乃是道門一支的術數一脈,號稱上天入地,無所不算,連普算子也如此說,也隻有觀戰了。
那血袍人被王群佑跟秦思定聯手之下,打了個措手不及,然而他本身卻並沒有慌張的樣子,道:“大魚小魚都出來了,那就一鍋煮了!”
在場的都是修為不弱,聞言皆是震驚,然而未等他們有何動作,便見那血雲突然化作一片耀眼的金色,梵音陣陣,有無數花瓣吹下,眾人眼中似看到了一個金色的國度,似一進去就會忘記憂愁,忘記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