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夜色無月,天像墨一樣黑,靜默聳立在灰色大地上的城堡建築十分雄偉,夜無風,擁抱著城堡的樹木紋絲不動,靜,死一般的靜。
忽然,“轟!”的一聲,堅實牢固的城堡牆壁上的石磚漫天激開來,一切都來的太突然,城堡牆壁上瞬間便出現了一個大洞,一個光著上身的白發中年人破牆而出。
這丈許來厚的城牆居然是被他生生撞破的,可見此人身體健碩到何種程度。
一張巨大的漁網當頭罩了下來,網上繩索連接之處掛滿了尖銳的倒刺,隻是看到這張漁網便能聯想到如果它將一個人牢牢扣住將會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情,當倒刺刺進肉裏便沒有人會將它掙開。
然而這一切在這白發中年人麵前仿佛都不成立一般,那張網來的太過突然,白發中年人剛剛將牆壁撞破網便至,這種配合程度簡直是料事如神一般,以至於白發中年人連抬頭的時間都沒有便被裹了個嚴實。
尖銳鋒利的倒刺卻不能紮進他的身體分毫,那古銅色的上身就像鋼鐵之軀一般。
在白發中年人被漁網網住的那一刻,霎時間從黑暗中走出了無數人,全部是黑盔遮麵的黑甲之人。前排的黑甲人手持威力極強的火氣,“茨茨茨”呈半跪狀對著白發中年人一陣狂噴。
縱然火氣噴射出的能將鐵板穿透的鐵蛋威力極強,可當它們擊打在白發中年人的身上時,也隻是讓他的身體看起來更加斑駁一些,讓他的樣子更加狼狽一些罷了。
反震之力將白發中年人重新擊打回殘破的城牆上,用城牆依住後退的身體,他怒目圓瞪,望著那些黑甲人怒吼著,麵目猙獰。
“看來還是我們太低估了拳皇大人,”一個黑麵黑衣除了眼睛其餘地方全是黑色的男人排眾而出,他的聲音平淡而冰冷仿佛在和白發中年人嘮家常一般從容的說道;“沒想到縱然隻剩下一半功力的您還能逃出來。”
看到黑麵人的出現,被稱作拳皇大人的白發中年人心緒漸穩,他必須讓自己平複下來,不然就一丁點的希望都沒有了,稍稍片刻他狠狠的盯著黑麵人聲音亦是極其冰冷的問道;“影子?”
黑麵彎腰行禮平淡說道;“正是在下。”
白發中年人眼神微微眯了起來聲音低沉說道;“據說沒有人見過你的樣子。”
黑麵人輕笑,笑聲十分難聽就像拉一個極其陳舊的風箱一般,至少在白發中年人看來是這樣的,黑麵人解釋道;“是這樣的,見過我的人都已經死了。”
白發中年人雙拳慢慢握緊,冷哼一聲繼續問道;“包括前兩代拳皇?”
黑麵人低頭想了一會才平靜說道;“我想,大概是的。”
白發中年人的手臂青筋突起,眼睛忽然睜圓,咬牙切齒麵目猙獰的冷聲道;“所以……”
“去死!”
“去死!”
很巧合,兩個世界上實力巔峰的人物同時說了同樣的語氣的相同的兩個字。
白發中年人的身體忽然布滿青筋,然後猛然膨脹,那張結實的網便寸寸崩斷,上麵的倒刺被激射而出,數名黑甲之人被擊中應聲倒地,然而黑麵人卻原地消失不見。
下一刻,黑麵之人出現在白發中年人背後,“謔!”白發中年人一聲猛喝一個肘擊砸向身後,黑麵人微微側身,一道罡風刮麵,“轟!”地上便出現了一個恐怖的深坑。不知何時黑麵人手上多了兩把小刀,比案板上的菜刀長不了多少的小刀。黑麵人兩手同時揮刀,刀影惙惙,就在白發中年人一個肘擊收勢之際,黑麵人已經砍出了千百刀之多。
這麼快的刀白發中年人自然躲不過去,所以他便不躲,刀落於身斬於肉卻發出鋼鐵相撞的聲音,有些匪夷所思,然而白發中年人隻是被斬的來回亂顫就像一個醉漢一般,然而那兩把鋒利的短刀卻不能斬破他的皮肉。
“世間萬物相生相克!”白發中年人忽然停止了這種醉漢似的搖擺,因為有把短刀斬進了他的肉裏,就像他故意被其斬破一般,一瞬間肌肉忽然鬆弛,然後那把刀便進了他的肉,可驟然之間他的全身肌肉再次繃緊,那把刀便像鑲在上麵一般,不得拔出,於是白發中年人說了這樣一句話,另一隻手握拳向著黑麵人隨意的轟了過去。
顯然黑麵之人沒有棄刀的打算,那麼他便隻能接受這一拳的威力。
刀者,練至一定的境界會有刀罡揮灑而出,劍者,練到一定境界便會產生劍氣,而拳者,至高境界同樣會產生一種揮灑天地元氣的威力,有人稱其為拳罡,有人稱其為拳氣,而這裏我們稱之為拳勢!
白發中年人的拳帶著那種無可匹敵的威勢砸在黑麵人的胸口,這種一拳可破城的威力黑麵人定然是承受不起的,於是他便被打成了一片塵埃。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黑麵人的快配上世間最鋒利的刀可以想象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然而就像白發中年人所說的那樣,世間萬物相生相克,並沒有一種技巧是舉世無敵的,當快遇到絕對的堅硬與力量之時便有些像跳梁小醜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