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越是強大的敵人,越是艱巨的困難,朱珠就越沉著機敏頑強,如那嶙峋懸崖的間,開出的不屈傲然的奇花異木。
當天晚上,柳蔭舍半島,湖天靜謐,月色柳影,一輛跑車悄無聲息,風馳電掣地向後麵的山區飛馳,蜿蜒而上,直至山頂那掩藏於樹林之中的別墅。
“這麼急叫我來什麼事?”朱宏雙手合背,麵朝長窗外。
見朱珠踏入房內,他緩緩轉身,帶著長輩的微笑,又說:“不是對你說過了嘛,我們要盡少聯係。”
“叔叔,你扮成朱天宇去向孔雀藍下達命令了嗎?”朱珠明人麵前不說暗話,開門見山地問。
“是!”朱宏依舊帶著長輩慈祥的微笑說。
“你怎麼能這麼做?!”朱珠衝動地朝朱宏叫道:“你知道嗎?這樣對我哥他們的打擊又多大?你怎麼能讓天宇受辱?!”
“看來,我教你那麼多,你還是太幼稚了!”朱宏悠然在美式床背後的長沙發上坐下,“我正是在為朱天宇,為天宇爭光添彩。”朱宏意味深長地望向朱珠又說:“況且,孔雀藍需要這次成功。”
一股寒意從體內滲出,朱珠手指發涼,指向朱宏:“原來一切都是你、、、你好狠,你太卑鄙了!”
“住口!”一記重重的耳光將朱珠打翻在地:“不要忘記,你從小的立下的誓言!我們都是騎士,與生俱來的責任使命就是義無反顧地效忠朱家!”
朱珠擦掉口角的鮮血,倔強地望向朱宏,卻不再頂嘴。
朱宏過去,拉起朱珠,放緩了口氣說:“孩子,你的缺點就是太聰明了。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在流血、、、好吧,我們坐下好好談談。”
朱宏看著像一匹小烈馬般強著的朱珠,他知道這丫頭脾氣,要馴服平息她,是要以心換心的。
朱宏心平氣和微笑著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竭力撮合昊兒和含枝嗎?其實這也是我大哥的心願!”
朱珠屏息凝神地望向他,心中的疑團卻越來越大。
“大哥說大嫂懷昊兒時,曾有一位半道半仙的人來拜訪,說是受命於創世先知而來送禮的,這禮絕非平常之物,它上至九天,廣至無際,縱橫萬年光陰如顧盼之間,我哥當時就脫口而出說:‘那不是時空嗎?如何送得?’那人朗聲笑道:‘自有天使墜落攜帶之,隻是,奇人異舉,恐常人所不識。’我哥又問:‘那天使何時來?’‘時機成熟自會前來。’說罷就走出門去,當時,任何人都追不上。多年後的一日,一個自稱為窺夢半仙的相士來訪、、、唉,當時,大哥居然一時沒有認出,錯過了可詳細問之的機會。”
“所以,你為了撮合我哥和含枝,就一手導演了他們的遭遇?”朱珠望著袒露心扉的叔叔,眼中已沒有了怨恨,隻是更多的疑惑。
朱宏感到胸口仿佛被人猛擊,他捂住胸口,難過地說:“朱珠,你不該懷疑朱雪兩家的不幸是我所為的、、、你不該啊!我要是有私心,還用這樣嗎?憑我教你的,我若要直接取代大哥,如同探囊取物啊!反而言之,我絕不會是懷疑是你所為!因為你是我一手培養的驕傲。”
朱珠撲跪在朱宏麵前,終於哭出聲來:“叔叔,我錯了!”
“不要哭,朱珠,你是個優秀的謀略家,同時又是個仗義善良的好孩子,叔叔不會怪你的,可是,謀略家的大忌就是感情太豐富啊!”朱宏幫朱珠擦眼淚,如同父親般慈愛。正是如此,朱珠才會毫無顧忌地在他麵前袒露自己的疑惑不平,還有哭泣流淚。
“可是,叔叔你不覺得這一係列的事太蹊蹺了嗎?”朱珠抬起淚眼,泛著流動的光彩。
“如果有,他們豈不是好像在成全我們?”朱宏若有所思地說。
“不!”朱珠肯定地說,她站起身來,秀眉蹙起,“通常沒有無緣無故的敵人,更沒有沒情沒由的同盟。如果確有此人,那他是在從中捭闔,謀計獲利,這很像‘暗三國’之計。”朱珠雨過天晴的雙目中又露出冷峻的銳光。
“嗯,這才像我的小騎士,小謀士呢!”朱宏讚賞地看著又恢複如常的朱珠,“我相信你接下來會怎麼做了。”他挑起窗簾,向外望了一下說:“你駕隱形機送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