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地望著天空,雷仁很想狠狠地咒罵老天一番,假如他現在可以說話的話。
是的!雷仁穿越了!
沒有穿越成眾美環繞的富家公子,也沒有穿越成天縱奇才的絕世少年,更沒有穿越成牛氣哄哄的外掛猛人!雷仁恨恨地想:“老自特麼現在還不如街邊乞討的乞丐!”
“賊老天!你他麼給了我一副具有群嘲技能的長相也就罷了,還特麼弄個讓老自吐血的大名!這兩者加在一起已經讓老自痛不欲生了,現在好了,不就是抱怨幾句嘛,一聲不吭就把老自扔進了畜生道,變成這副鬼樣子!扁毛畜生,這是在誇獎我!老自寧願變成鳥人!”雷仁瞅了瞅自個兒灰不溜秋的翅膀,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欲哭無淚。
因為仰著頭望了望隔壁樹上那個碩大的鳥巢,又低下頭瞄了瞄自己腳下的鳥窩,雷仁清晰地認識到了差距:這他麼不就是卡車跟卡丁車的對比嘛!
又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鄰居,雷仁自卑地心想:“大概我隻能在蜂鳥麵前秀秀身材,然後囂張地說,嘿,小子!在大哥麵前老實點!”
正當雷仁怨天尤人時,隔壁樹上,一隻差不多野雞大小的鳥兒飛了回來,也不知是什麼品種,灰灰的羽毛間夾雜著一絲絲的紅色,腦袋上還帶著一塊白斑。這雜毛鳥氣勢洶洶地飛到鳥巢上方,翅膀囂張地一頓,就一爪子定在了鳥巢上。
鳥巢內,幾隻絨毛未脫的鳥崽子一見到雜毛鳥,立馬爭相搶奪起雜毛鳥嘴上的食物來。這都隻能讓雷仁羨慕嫉妒恨,還不至於自卑。真正讓雷仁自卑的是:據雷仁看到的那些鳥崽子爭食的身影判斷,那些鳥崽子每個至少都有他兩個大。
“這還讓不讓人……鳥活?”雷仁抱怨道。
在鳥窩裏蹦躂了兩下,這個泥巴混著雜草的窩一晃一晃的,仿佛要塌了似的。要是沒有那幾根樹藤的固定,雷仁相信這個鳥窩至少會坍塌八次,還不帶重樣的。跳出鳥窩,看了看鳥窩的外觀,雷仁歎息道:“這尼瑪還沒我小時候捅的那個馬蜂窩結實!”
跳回鳥窩,雷仁思考著自己未來的鳥生活,一時著了魔。
“蓬……”
雷仁隻感覺腦袋被什麼砸了一下,抬頭望了望四周,沒搞清楚怎麼回事。隔壁樹上,雜毛鳥又出去覓食了,鳥崽子也安靜了許多。隻有一個鬆鼠模樣的小家夥悠閑地蹲坐在枝椏交雜的樹枝上,它黃褐色的皮毛,烏溜溜地眼睛之間有著一撮乳白的絨毛。它抖著灰白的尾巴,兩隻小爪子捧著個果子撲哧撲哧地啃著。
正準備轉身,雷仁忽地瞥見一個物體朝他飛來,這回他瞧清楚了,正是那個小鬆鼠扔的。雷仁頓時大怒,“嘰嘰”地衝著小鬆鼠叫了兩聲,撲扇了幾下翅膀,硬是沒從窩裏飛起來,更別談報複小鬆鼠了。
小鬆鼠吱吱叫了兩下,見對麵的小麻雀無可奈何,又扔了一小塊果子過來,得意地搖擺著它那條比它自己大兩個的尾巴。
“****的!就知道欺負老自!別給大爺我逮著!到時候看大爺我怎麼收拾你!”雷仁蹦跳著躲閃著,心中狠狠地想。
打打鬧鬧了許久,當然,都是雷仁在挨打,小鬆鼠邊啃邊扔的,終於把手中的果子給弄沒了。可能是果子沒了,可能是玩累了,小鬆鼠在樹枝上一蹦一蹦地溜走了。
雷仁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現在已經沒力氣再憤怒了。搖搖晃晃地跳回鳥窩裏,雷仁有氣無力地坐了下去,也不想清理窩裏那些果渣了,因為他現在連叫喚兩聲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久,雜毛鳥又拉風地回來了,鳥崽子也激動地“嘰嘰嘰嘰”叫個不停。
“叫你個叉叉的!”雷仁心裏咒罵道。這些叫聲不但惹得雷仁心煩,而且成功地讓剛剛運動過的雷仁肚皮子也跟著叫了起來。萬般無奈的雷仁,不顧廉恥地啃起了小鬆鼠扔過來的果渣。
“不會飛是鳥的原罪!”雷仁憤恨地想著。現在雷仁隻覺得不會飛是鳥生中最可悲的事,甚至還不如那些雞鴨之類的家禽,至少家禽不會被餓死。
為了練習飛行,吃完果渣恢複點力氣的雷仁不停地揮舞著他的翅膀,他準備先找到騰空的感覺再說。樹下雜草裏的蛇蟲鼠蟻還是蠻多的,萬一一個滑翔飛下去回不來,雷仁就悲劇了。先不提雷仁敢不敢往下跳,關鍵是雷仁還沒法接受吃蟲子這種重口味的命運,跟別提抓捕了。掉下去冒險等死,雷仁還是沒膽子去做。
夜裏,正是蛇蟲鼠蟻出沒的時候,平靜的樹林響起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很輕,但是雷仁聽得到。可雷仁像是剛結束鐵人三項賽一樣,哪有功夫注意這些危險的響動,隻是一動不動地趴在鳥窩裏休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