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雨後,戰爭毫無預兆的爆發,敵方主將帥軍東進,戰鼓起,騎兵排成鋒矢陣向前衝殺,想用利箭和長矛衝破銀項國防守。
銀項國派出虎-騎營打先鋒,雁行包圍,後跟突騎營的鶴翼陣半支援半防守。
褚君浩站在旗樓之上,靜靜看著兩軍如激流般快速相撞。齊宣與趕過來居世澹一起抓緊旗樓上的護欄,胸中無限澎湃。
這次閩揚沒被留下,帶著他的小隊提刀,拿盾,跟在大軍身後,新人都要上場參戰,成為一名真正的戰士,就要用鮮血來洗禮。
閩揚當初殺過人,盯著一具具倒下的屍體,內心平靜。可二狗他們卻白了臉,提心吊膽的聚在閩揚身側,王冬竹嚇得腿直哆嗦。
“殺。”閩揚沒有安慰他們,對著被砍到後又爬起來的敵人,衝上去補刀,一股血腥糊他一臉,閩揚抽刀,回頭用冰冷的目光望向隊友,“你們還愣著幹嗎?”此時他並不知道,他的眼神與褚君浩有多相似,嚇得二狗他們舉刀就衝進人群。
這場廝殺很快就結束了,敵軍不敵迅速撤軍。褚君浩並沒有居世澹他們那般喜悅,他把目光射向敵方統帥方向,雖然那邊隻有個黑點,但他就是知道他同樣也在觀望他,這次的攻擊,兩方隻是相互試探,真正的戰爭還在後頭。
戰場上總有傷亡,閩揚默默幫著後備軍清理戰爭。對於軍人來說,最終的結局無非就是身死疆場,所以在這裏沒有人會悲傷。
褚君怡把折子拍在龍案上,中領軍劉平和一眾侍人跪於下首,“褚君浩盡然敢收褚君憲的糧草,他盡然……。”眯了眯眼睛,“來人。”招來研墨的侍人,提筆一氣嗬成寫下聖旨,並招來尚書令魏平錦,如此這般安排下去。
這時,丞相也得到消息,暗中派出青瑤,命他盡快在景雲王府找到褚君浩與褚君憲聯盟的證據。
第二日的早朝上,尚書大人宣讀聖旨,特召平赤大將軍回京駐守,據鎮北將軍上報,凡加卡不日將大軍壓境,敕命西南隨軍長史居世澹升至都督,統領西南大營,敕命督軍齊宣為參事,從旁協助。
大司馬一驚,急忙跪下求道:“請皇上三思,小兒才疏學淺,不能委以重任。”
丞相齊世元同樣象征性的跪下道:“小兒也是。”
褚君怡深知丞相巴不得自己兒子立功,似笑非笑地掃了他一眼,“兩位大人自謙了,人都說虎父無犬子,朕相信二位公子定能凱旋。”
“皇上……。”
褚君怡擺手,“不必多言,北方凡國鐵騎之凶悍無人不曉,雁過拔毛,屍橫遍野,將君浩調回京城才是重中之重。”
當此聖旨傳到西南大營時,褚君浩已經與敵國二皇子又對戰了兩局,最後這局隻是險勝,褚君浩不得不連夜召開會議,重新安排戰術。
跪地聽完聖旨,褚君浩臉上不顯,垂於身側的手已將指甲握進肉裏。被破格升職的居世澹沒有高興,想要說話卻被前來宣旨的魏尚書瞪了回去,而齊宣神色複雜,他已經接到父親密函,知道事情原委。
“大將軍快請接旨吧。”尚書大人聲音沒有一絲感情。
“大人,臨陣換將,兵之大忌!”秦大人跳出來,冷著一張臉,作為隸屬於皇上一派半監察半將領的中郎將大人,他很公式化的說道。
“秦大人,這是陛下的安排。”魏平錦暗歎:他又何嚐不知。誰都知道皇上怕別人聯合起來把他推翻,動不動就來這麼一手,誰又能阻止。魏大人卷好聖旨,彎下腰親自將它遞交到褚君浩手裏,並暗中拍了拍他的手臂。
褚君浩這才有了反應,磕頭謝恩。
回到自己的大帳內,褚君浩將聖旨重重拍在桌上,閉上眼睛深深吸氣,呼氣,很久之後,叫門外小兵把彭虎等人叫來,具體安排戰術及今後軍中事務。
然後又將摘抄整理好的陣法攻略等送給居世澹他們,“君浩我……。”本想跟著來混個軍功,可到後來卻奪了人家位子,他很是尷尬。
“別這樣,咱們是兄弟。”褚君浩寬慰他道。“今後小心,遇事多與彭、趙等校尉商量,沒事,你能行,我在京等你凱旋。”轉頭向齊宣也說了類似的話。
褚君浩轉身離開時,齊宣看到他眼中隱隱的不甘,齊宣也隻能暗歎:英雄生不逢時!
多日沒看到王爺站在旗樓上觀察敵情,閩揚很奇怪,向閩恒打聽。
“什麼,你說大將軍被調回京了?”閩揚心緒亂了。
“小揚你怎麼了?”看弟弟臉色瞬間發白,閩恒扶住他,上下把他身上查看了一遍。
“我沒事,我隻是……。”想起了那個夢,那個夕陽之下孤寂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