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戰紅著眼睛嘶吼道:“如果老孫頭有什麼不測,我發誓寧願永墜地獄,也定要教方家滿門,上上下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聽著蕭戰充滿仇恨的誓言,就連虯韌也感到一陣撲麵而來的血氣,不知是該安慰還是勸解。
“你沒有機會了。”
方進帶著方通排眾而出,趾高氣昂地說道:“你們已經活不過今天了。”
虯韌大怒:“放你娘的臭屁,將軍才不會上你的當。”
方進哈哈大笑兩聲。
一笑虯韌的天真。
二笑他叔侄二人即將升官發財。
“虯韌啊,你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死到臨頭了還裝,有意思嗎?”
虯韌道:“老子聽不懂,你說的個鳥蛋意思。”
蕭戰在一旁陰測測地說道:“老虯,他這是要先斬後奏啊。”
“他敢!”虯韌喝到:“方狗,你莫不是以為憑著三條軟綿綿的麵條就可以鎖住老子。”
方進似乎聽到了這世間最好笑的笑話,大笑不止,良久才道:“虯韌啊,虯韌,看來我是誤會你了,你是真傻,不是裝的。哈哈哈……”
“我實話告訴你吧,你已經中了疲麻散,你看看你還使得上力氣不?”
虯韌抓住木欄的大手用力一捏,竟然隻能抓下一道白痕。
什麼時候!
蕭戰與虯韌相視,眼珠中的驚訝一閃而過。
“難道是昨晚的肉食……”
蕭戰眉毛微微上翹,沒想到終日打雁,終被雁啄。他以為自己已經很謹慎了,在用餐之前,命胡進喜和趙大穀二人試菜,而且讓他們挨夠一個時辰,才準他們離開的,但還是中招了。
這疲麻散竟然要幾個時辰才能見效,但好在蕭戰不知為何自己和虯韌同吃同住,但他卻沒有中毒。
方進沒有看到他所想的,蕭戰虯韌伏地乞饒的場麵,便進一步打擊道:“聽說你和一個老頭關係不錯,你再等等就能和他團聚了。”
蕭戰猛得一抬頭,“你說什麼?”
方進掏了掏耳朵,不爽道:“那老家夥不識抬舉,老子讓他指正你勾結荒人,竟敢不從,不殺他難平心中之憤。”
死了……
蕭戰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一屁股坐回去,眼淚啪嗒啪嗒滴在車上。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虯韌好像在大吼,方進的笑聲很刺耳,方通也似乎又說了什麼,隻不過他們都進不到蕭戰的耳朵裏。
不知過了多久,蕭戰抹幹淚痕,忽然抬起頭來,道:“如果我告訴你一個驚天的秘密,你可不可以放我一命。”
方進若有所思道:“那要看你的秘密值不值錢?”
“絕對物超所值。”蕭戰收斂他所有的恨意,循循善誘道:“我一月前,尚不是方百戶的對手,但如今我卻有不下荒人千夫長的實力,這個秘密能不能值我這條命?”
方進來了興趣,道:“先說來聽聽。”
蕭戰故作猶豫,:“這秘密隻能說給你一人聽,你且附耳過來。”
方進不明有他,蕭戰雙手被束住,人又關在囚車裏,量他也無甚作為,便一步一步走向蕭戰。“屁事多。”
蕭戰看似漫不經心,卻一直注意著方進的身影,手中攥得緊緊。
機會隻有一次。
蕭戰的精氣神在這一刻達到了巔峰,眼神像一把玉韞珠藏的寶劍,隻待他綻放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