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坳中,血色長衫修士將又一把圓珠拋落泥土,腰間玉佩突然亮起一道紅芒。
“嗯?師尊傳令!”
血衫修士心神默默感應玉佩信息,自言自語道:“精血已收集齊全,不需要再有新的妖物了。該是將箅琵鬼化精珠收回了。”
於是,再念回形訣,然正念誦到一半,眼眸一陣精光閃過,心中冷哼道:“此地竟被人發覺了,似還對我又敵意,向我發動攻擊。”
“但這怎麼回事兒?居然用大炮轟我?真是笑死個人,我澤敏堂堂練氣大圓滿境界,要是被火炮轟死,那真是鬧笑話了。”
“愚蠢的螻蟻,我要讓你付出愚蠢的代價。”名叫澤敏的血袍修士看著炮彈來臨方向目現狠曆之色道。
然後凝聚神意,身上漸漸一抹水瑩瑩的血色光華浮起,衣袍一抖,騰身而起。
然瞬息其靈海神識一陣劇痛,法力紊亂,身上光華隨之湮滅,恰當下,炮彈裹著火辣辣空氣砸了下來。
一聲聲轟鳴巨響,十枚炮彈接連命中,半空宛如綻放開一多黑紅相見的巨大花朵。
硝煙散盡,一具隱約人形的屍首平躺在山岩上,通體焦黑一片。
修仙者相比武道修煉者最大的優勢便為各種法寶,法術。本來即便去掉這些,修煉者的身體因被靈氣洗練,也不至於被火炮轟傷,更別說炸死。
但偏偏他修煉的功法特殊,一切以靈獸為本,身體也就相當與肉身九重境武者,也就是武道宗師的級別。所以他死了,簡簡單單的就死掉了。
少頃,在那還未徹底消散幹淨的硝煙中,隱約浮現一個模糊的身影。
楚然從一株歪斜逆風生長的青木一躍而下。
盯著下方的焦屍,楚然不禁搖了搖頭,他其實並未多少把握能將一名修真者殺死,沒想道最終卻成功了。
蹲下身軀,楚然開始一點點清理他的身軀。
倒不是因為對死者的尊敬還是怎麼著,他這麼做完全是因為心中很明確知道,修真者身上必定都帶著儲物帶之類的法器。
嗯,說簡單點,楚然他要做的就是發死人財。
翻轉身軀,底下一個紅底碎花紋理的袖囊出現了楚然眼中。
楚然心中不免有點興奮的撿起,或許是主人身死的緣故,令楚然擔心的關於禁製的問題並沒有出現。
一番查點下來,除了一些類似法器模樣閃爍著淡淡光芒的物品與各類小瓶裝的不知名丹藥,一本古樸破舊的書籍引起了楚然的興趣。
書中描畫一些圖形與文字,上麵記載的是一種名叫春陽融雪功的法訣,楚然大致一翻,當翻至中層某頁時,其眼眸一絲微不可查的異芒一閃即逝。
片刻,當書籍完全被其過了一邊後,楚然心神傳遞道:“現在我已完成了我們的約定,你是不是也該履行你說的話了。”
風蕭蕭吹,直到很久心神才有動靜傳來
“我改變注意了,你的身軀就很適合我,你就好好供養我吧!其實你也不必太過悲觀,你的身體精氣很濃鬱,我剛誕生,吸收能力還不是太強,也就是說你還能活上幾年。”肉球略帶稚嫩的聲音緩緩響起。
肉球本以為聽到它這番話,眼前寄生這人不說驚癱到直接坐地,至少也要大驚失色,但麵前此人的狀態,卻讓它心中無由來升起一陣忐忑。
楚然聽言,眼眸靜如止水,口氣一絲波瀾也無的說道:“你的行徑確實很惡心混賬,但換位思考,為生存考慮,你做的是對的,但我要很遺憾的告訴你一句,你完了。”
“什麼意思?什麼我完了?”肉球發問。
楚然未做回答。
“怎麼,我感覺好冰……”瞬息過後,肉球表麵開始急速往裏塌陷,最終一粒指甲蓋大小精光湛然的圓珠,靜臥在楚然掌心。
楚然默默盯看一會兒,最終一張口將圓珠吞咽了下去。
那本古舊書籍中間頁麵記載的正是關於箅琵鬼化育的篇章,其敘述曰,箅琵鬼晝生月現死,至多隻能留存世間十二個時辰,並且還言道,若其祭煉主人死去,那所有祭煉的箅琵鬼都會在一刻鍾內相繼死亡。
楚然心中默默道:“雖變異的這家夥,剛出生便狡詐無比,可到底不是生而知之,死亡結果也它無知導致,不過,結合想來這小家夥其實不管怎麼都難逃一死的。”
楚然吞下圓珠盤膝調勻半時辰左右,站起身來,這時就見楚然身體內外大小傷勢都有了極大的愈合,麵上瑩潤氣色再現。
不虧為修道之丹,雖是邪惡手法人體血肉所煉,但功效的確顯著。
楚然這時又把眼光投向手中古籍,心想,若自己能夠掌握箅琵鬼祭煉之法,豈不就可以反攻回去了?
可就是不知仙家祭煉之術到底難不難。
懷著略微忐忑的心情,楚然開始按照書籍所記,徐徐煉轉起來。
一會兒後,伴隨丹田一股火辣痛疼,楚然眼眸極艱難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