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邊界亦是南海沿岸,一條亙古山脈屹立海岸,山勢蜿蜒浩瀚,雄健挺拔。
全因臨海可進行海運緣故,海運運輸成本低廉不說,且最重要極大方便了與其他國度人文交流。
為國家昌盛,趙國皇帝不惜血本,竟役使百萬民夫,鑿山掘泥,愣是生生將山脈橫斷,使得原本了無人煙的荒涼之地,成了人來人往的繁榮之地。
隨時日漸長,一座堪能與都城相比肩的巨大城郭,臨海城就此誕生。
位於城中東南角落的一片平民住宅,三名官兵打扮模樣的人緩緩走在狹窄崎嶇不停的巷道中,行在左邊一人手拿紙筆,右邊則是拿著一杆計量秤。
“這勞什子差事,今年卻要輪到咱兄弟仨執行了,”一位高瘦三旬上下的人開口說道,語氣說不出的牢騷。
三人到這裏來的目的是前來收稅,這可不是一個好差事,哪家該繳納多少錢糧,官府可都有明注標記的,要是收的不齊,收稅之人可也是要承擔一定的罪責的!
“上級指派,哪是我們這些小官兵能違逆了的?聽從指示,老老實實幹吧!”另一個官兵說道。
一句話說完,三人都不由自主搖頭歎了聲氣。
“大家也不必太沮喪,今次收稅咱仨說不定能占些便宜呢……”中間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官兵說道。
“怎麼說?”兩人不明所以問道。
今天的收稅過程執行的還算順利,隻剩最後幾家了。
中間那人說道這裏頓了一下,一副讒猥表情神秘兮兮說道:“昨日我在路邊看到一個賣字畫維持生計的女子,雖說穿的不咋地吧,但模樣可真不錯。”
“我昨晚打聽過了,她是不久前從其他地域搬來,如今要籌集為家人治病錢,現在可說是無依無靠。”
“噢?”另兩人頓時來了興致,身體往中間湊了湊。
中間那人猶自不間斷說道:“而若打聽的沒錯的話,咱們收稅剩下的最後幾家裏,其中一家就是那名俏女所居,咱們這就到她家門光顧一下生意怎樣?‘
”嗯,上門照顧生意啊,咱們可算給足她麵子了,她一定會很感激咱們的!“
三人同時露出了一絲詭異表情,然後底下頭來,又同時癡癡笑了兩聲。
巷道左邊盡頭,一處不大宅院裏,一株老槐樹生長宅院空地中央,枝幹粗大,看起來已是存在了許多年頭。
時值中午,茂密的枝葉一直伸展到屋頂簷,白色槐花淩風招搖,瓣葉片片舒展,有一股淡雅莫名清香環繞房舍左右。
槐樹底,一位清秀少年手捧書籍坐在一把舊木輪上,迎著煙霞餘輝,饒有興致讀著一行行文字。
然看似一臉平淡,表情安樂,可目光偶爾滑向大腿,卻能看出眼底深處掩飾著的一絲淡淡無奈與不甘。
一襲清風穿梢,輕輕吹拂其膝上所覆袍衫,一對枯瘦猶如蘆柴棍的雙腿暴露在了空氣中。
身後靜靜腳步聲起,宅院總共隻有兩人,少年知道她是誰,任由她扶著椅背,緩緩推入門簾中。
少年身形輪廓漸漸隱入房舍深處,隱隱能分辨出在門簾前徘徊的聲音。
”穆姐,藥浴就免了吧!真不用了,我……”
“你知道的,因為家族,也為你以後,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就不會放棄!”
少年名叫楚然,是楚河家族當代家主唯一嫡子,說來可歎,趙國楚氏世代經商,可謂是能人輩出,到這一代,勢力更是以發展到朝堂之上,錢權結合,人脈深遠,絕對是趙國最頂尖勢力之一。
這是楚家曆史上強盛的丁點,但同時也是最衰竭的時期,家族掌權嫡係心頭一直有塊陰霾環繞不散。
嫡係一脈人丁實在少的可憐,嫡係上一輩人物所生子嗣,近乎都是千金,男丁竟就隻有家主所生育一子。
無奈下,除了核心部分,隻好放權給旁支子弟,讓其代理家族偌大產業。
隨其日久,旁係實力愈膨脹,終於在家主繼承大典上,發動蓄謀已久的行動,將家族主位取而代之,因上位不正,顧忌家族還有許多潛在親近原先嫡係的族眾,也不敢做的太絕,便將老一輩掌權人物紛紛囚禁。
看似大局已定,唯一還令他們感到有些不安的,唯一的嫡係男丁竟然在眾多護衛的拚死護持下,從他們布下的層層織網中逃走了。
他們深知,原本楚氏經營千載,勢力不是難麼容易徹底拔除的,還有許多潛在底蘊,現在他們缺一個領頭者引而不發,偌那少年潛行歸來,帶領眾人指不定還能發動反擊,絕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