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影搖曳,單薄的火光映照著桌麵上古樸交錯的木紋,茶壺的剪影哆哆嗦嗦,風吹燭滅,便徒留一片沉寂的黑暗。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人影摸索著去點燃蠟燭,終於,寒冷的燭光淌入黑暗,洗刷著腐朽與死寂。
雙眸驀然間大睜!鑾千機瘋也似地飛撲向夜語所在的椅子邊,但被皺起的毯邊一絆,不想直接摔跪在桌下。她顧不上去揉疼痛難忍的手肘,因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直鑽入她的鼻腔。
夜語!夜語……夜語。
她急忙抬頭看去,盡管光線意外地昏暗,她也能看到……滿身血漬的夜語閉眸於椅上,生死未卜。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意識整個被漂白,身體做不出任何反應……隻想…殺人。
她以為他死了。
淚水下意識地流下。不可遏製。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一隻溫暖的手撫在她的臉上。
“嗬嗬…這麼大了,怎麼…還哭呢?”
眼前的男子笑容蒼白,撫在她頰側的手輕不可感,似乎隨時都會垂落下去般。
鑾千機的眸中終於有了光澤,她將自己的手敷在他的手上,怎麼都不願放開,仿佛她握住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生命,一旦她鬆手,他便會因此而死去。
“對不起。”鑾千機輕聲說道,緩緩將頭埋進夜語的懷中。“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隔著衣料,夜語可以感受到她溫熱的淚液落在自己的皮膚上…沒錯,不是鱗片。心裏一驚,夜語急忙用手掀開自己的衣袖,目睹之下,隻有白皙仿若新生的肌膚。原先在他認為醜陋不堪的鱗片,此時已經奇跡般地全部消失。是因為那隻妖的血嗎?他在心裏想道。
鑾千機自始至終都不知道夜語身上生長過鱗片,所以看著夜語臉上的表情變化,感到有些詫異。但她什麼都沒有問。
夜語想說,自然會說。
失而複得,就在剛剛,她以為,她會永遠失去夜語,失去,她此生,最為重要的人。
“千機。”
聞言,她抬起頭,發現此時的夜語眼中,是少有的純粹神色,純粹的渴望。
坦誠,而清純。
她感覺渾身都開始變得燥熱,指甲狠狠陷入了掌心,才勉強將心頭的邪欲壓了下去。不能那樣做,她怕夜語會生氣,盡管,他是她的妃子。
可是……
她眼前的人兒突然將身前的衣襟用修長的指撩開,隻消身子微傾,滑順的衣料便滑下肩頭,立刻,結實的胸膛,雪白的香肩,以及透過皮膚散發出的梨花香味盡坦露在她的渴望裏。
“殿下想要的…今夜,請盡管來拿取便是。”
星輝入夢,月色皎好。
……
為了避免再被詭撰強吻,花黎這會兒隻能違著心意喝下他盛放在杯中的血液。而詭撰則斜倚著窗柩,一言不發,不過看上去心情不錯。
花黎放下手中的杯子,長籲出一口氣:“我想逃走。”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詭撰立即黑著臉,幾步走到她的旁邊,二話不說直接扳過她的臉照著她的嘴角就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