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感覺到空氣凝結了幾分,宿青汐呆呆看著宿昭修,她還沒感覺出如何,就見宿昭修的整張臉孔都漲紅了起來。
宿昭修就像被燙到了一般,連忙將她放開,宿青汐沒站穩,自己又扶著桌角穩了穩身子,她詫異的瞪大了眼睛,大哥是怎麼了?
宿昭修期期艾艾的,手腳都沒了放的地方,頓了老半天才說道:“我。。我先出去了,你快休息吧!”
說罷匆匆忙忙轉身就衝了出去。
宿青汐不明所以,不是說一起用膳嗎?怎麼自己就跑了?
剛才怎麼了?不就是扶了她一下嗎?怎麼就像被蛇咬了一口一樣?
這個宿昭修,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宿昭修衝出了殿外,躲在一邊無人的角落,急促的呼吸著,臉頰漲得通紅。
剛才摟抱過宿青汐身子的一雙手,他緊緊握著,直到現在似乎還殘留著她身體的芳香與餘溫。
他痛苦的大口吸著氣,心裏既矛盾又糾結。
當年父皇離世前曾告訴他,大晉的女帝是可以有多位鳳君的,問他是否願意成為宿青汐的鳳君,如果願意,父皇可以為他下旨賜婚。
但是他當初一口拒絕,是因為他知道,宿青汐的心裏隻有淳於雲心,何況淩惟陽當時已經成為了她的鳳君。
而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清楚的明白,青汐對待自己就像親兄長一樣。
在他的麵前,她從不以自己是皇帝自居,他貪戀這份親情,深怕身份變化後,連這僅有的親情也不能維持。
所以他寧可獨身不娶,就這樣在她身邊默默的看著她,守護她,一生一世。
隻是剛才那一瞬間,他的心莫名的就亂了,連自己的身體也可恥的起了變化。
他痛苦地蹲下身,狠狠罵著自己,怎能對她起這樣的齷齪心思?
不如,還是回軍營吧!遠遠的離開,也許就不會在她麵前失態,被她看穿自己的心思。
心中正在紛亂無比,忽然聽到有人驚詫的說道:“秦王殿下?”
他驚慌的抬起頭,竟然是徐孟林。
連忙站起來,仿佛像是做錯了事情被大人抓住的小孩,神情有些許有些慌亂,“徐相。。怎麼這麼晚了還進宮?”
徐孟林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剛收到幾封比較重要的奏折,所以進宮拿給陛下看。你這是怎麼了?”
宿昭修尷尬的說道:“沒什麼。。徐相進去吧,陛下正在用膳,我先告辭了。”
說罷匆匆忙忙轉身離開。
徐孟林略皺了皺眉頭,繼而進了殿中。
宮婢通稟後,徐孟林進了內殿,宿青汐果然正在用膳,見他來了,連忙說道:“徐相可曾用過膳了?如果不曾用過,坐下一起。”
徐孟林含笑說道:“多謝陛下,老臣用過了。”
宿青汐點點頭,放下手中的筷箸問道:“徐相連夜進宮可是有要事?”
徐孟林將手中的幾封奏折遞上去,將事情簡單的說了,宿青汐一一記下,“知道了,一陣用完了膳,朕會處理。”
徐孟林欣然,忽然又想起剛才宿昭修離去時的倉惶神態,故作不禁意的問道:“剛才見到秦王殿下,神態似乎有些不尋常,不知他是否生病了?秦王殿下可是我大晉的頂梁支柱,若是病了,還是要盡快請太醫去看看才是。”
宿青汐睜大眼睛不解的看著他:“病了?怎麼可能?他陪著朕看了一下午的奏折,精神一直很好啊。”
她想了想,忽然想到他的變化似乎是在自己摔倒的一刹那才有了變化,不禁皺眉起來,便將方才的事情告訴了徐孟林,然後才說道:“近兩年有時候也會感覺到大哥的不尋常,不知徐相可知道,大哥究竟是怎麼了?”
徐孟林皺眉不語,許久方才歎了口氣。
原來根源是在這裏。
他先躬身行了一禮,反倒讓宿青汐不解起來:“徐相,你這是。。”
徐孟林正色問道:“老臣想先問陛下,對待秦王是怎樣的感情?”
宿青汐奇怪的說道:“他是朕的兄長啊,還能有什麼樣的感情?”
徐孟林歎道:“原來陛下並不知道這裏麵的緣由,雖然老臣不知道將這件事情說出來對秦王是好是壞,但是如果不說,又感覺對秦王不公,所以,老臣就來做一次多事佬吧!”
宿青汐心思透徹,雖然徐孟林沒有說是什麼事情,但是直覺也已經明白,定然跟宿昭修脫不了幹係。
她靜靜說道:“請徐相說罷,是非黑白,朕還是分得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