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憂鬱(1 / 2)

今天的星空深邃中帶著淡淡的光輝,雖然不是很明亮,但是朦朧中卻依稀能看見一個輕盈的女子身影出現在這直入雲霄的劍峰邊緣。

她是如此的失神行走著,就連天空中的點滴星光也閃動的慢了,仿佛擔憂這女子一個不慎跌入這萬丈峽穀。

突然她停住了,佇足把目光眺望向無盡的蒼穹。

四周是如此的幽靜,就連那些夜蟲也停止了鳴叫,屏息看著這個帶著哀傷的美麗女子。難道它們也不願意打擾到她麼?

不知是什麼東西打擾到了這女子的沉思,隻見她輕輕的歎了口氣,口中喃喃的吟道:“寒暑輪回五十載,相思胭脂難補天,淚濕羅衣人消瘦,花落鳳飛嫁他郎。”

那句最後的‘嫁他郎’中竟然帶著無盡的幽怨,仿佛在怨恨這世道的不公。

隻見那女子的神色突然又黯然了,當她臉上的清淚不知覺落下之時,終於再次輕輕的轉身了。

但是她又很快愣住了,雙眸呆呆的看著前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那裏的一個灰衣道人。

如此熟悉的相視瞬間,就像千百世前就已經注定的一切。

良久之後,那女子幽幽的聲音終於打破這令人沉悶的氣氛。

“你還好嗎?”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包含著無盡的思念和牽掛,但是最奇怪的是語氣中竟然還著幾分歉意。

灰衣道人的身軀不知怎麼的,突然顫抖了一下。

五十年了,他到現在等來的隻是這樣一句‘你還好嗎?’,但是這句話中多夾雜的複雜心情他卻全都了解。

不知他是應該感到悲哀還是高興。

突然灰衣道人又笑了,原來他突然懂了,這五十年隻是上天對自己自命不凡的懲罰。看著這個自己曾經魂牽夢縈的女子,容顏中那令人心神蕩漾的端莊沒有半分逝失,這使灰衣道人多少感到欣慰。

看著又陷入沉默的灰衣道人,原先那女子的心中一陣莫名的刺痛,當年她的委曲求全竟然令兩個男子改變了一生,她的師兄為了自己變成一個脾氣古怪之人,現在更是落的功力盡失。而眼前這男子也為了自己從一個人人敬佩的少年俠士變成邋遢道人。

那她自己呢?她自己又快樂嗎?或許風知道吧。

不錯,這兩人就是胡卓道人和鳳鶯女俠。當年他們一段可以感動天地的愛情,最終卻因為鳳鶯為了法神宗嫁入聖戰門和胡卓出家為終點。

此刻麵對著曾經摯愛的人,他們心中的不知覺中又激蕩起了一絲莫名的情素。

“他對你好嗎?”

其實胡卓並不恨鳳鶯,所以這五十年來,即使他知道鳳鶯過的不快樂,但是卻沒有衝動的上聖戰門來帶她走,他隻是假裝不關心所有有關與鳳鶯的一切,因為他要成全她的選擇。

而鳳鶯卻不同,曾經她是多麼堅定自己的選擇,隻要對麵所站之人過的快樂,那她的委屈又有什麼?

那她又為什麼常常打聽胡卓的消息?為什麼在此刻麵對他的時候會流下兩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