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裏透出的是幹澀的聲音,切嗣以昏暗冷淡的眼神看著掙紮的Saber。盡管從一開始就徹底放棄通過語言互相了解,決定性的斷交,但怎麼也沒想到在他使用令咒之後,Saber還是不惜激活抗魔力抗拒他的命令。
要使用第三次令咒再次命令嗎?
對於這個Servant,恐怕隻有動用最後的令咒了吧。Saber對他的明確敵意卻是無法改變的。在聖杯戰爭中,切嗣就預測這大概會成為他們陣營最大的破綻,但無論如何,隻要自己希望得到聖杯,就必須依靠Saber的力量,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如果還有多餘的令咒,切嗣或許就毫不猶豫地動用兩次令咒了。可是現在他與Saber的立場互相敵對,這個時候連最後的令咒都用於擊殺Master的話,那麼切嗣就再也無法保證獲得聖杯了。
怎麼辦?
切嗣目不轉睛地盯著手背上的令咒,心中確實糾葛不安。
就在此時,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這響聲既不是切嗣的射擊聲,當然也不是Saber的攻擊。
這個聲音不是那種普通程度的攻擊所發出的,而是足以撼動大地的衝擊聲。
“啊啊啊啊啦啦啦啦伊!!”
纏滿了雷電的戰車在空中疾馳,把全部的注意力擊中在對抗令咒的Saber一時不察,被兩頭神牛撞得飛了出去。
Rider坐在突然停下的戰車上,正在俯視著麵色從容的八雲紫,鬥誌昂揚的麵容上布滿了好奇。
“——噢?看起來你似乎知道我會來的樣子。這位女士,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這種情況下,如果征服王任由騎士王的榮耀被玷汙的話,那麼‘王之酒宴’就是無稽之談了吧。”
Rider挑起了眉頭,似乎明白了八雲紫話中的含義,讚同地回應道。
“原來如此。身為王的我承認了Saber作為王的地位,但是Saber的Master卻用卑鄙的手段侮辱了騎士王,這樣一來我就不得不出麵阻止這次鬧劇了呢。”
“話雖如此,還是得感謝征服王趕來幫忙呢。不管怎麼樣你都算是救了我一條命。”
“啊,這倒是不必介懷。雖然是出於維護騎士王的念頭,但是自從那次談話之後,我多多少少還是想Saber這位大名鼎鼎的騎士王對戰一番的哪。”
戰車上的Rider若無其事的樣子,麵對著Saber撞飛的方向,彎著胖胖的脖子,呼喊道。
“——怎麼了,騎士王?這種程度的攻擊都無法承受的話,可稱不上Saber這個職介啊。”
“別說笑話,征服王。我隻是在想怎麼感謝你罷了。現在看來,最好的感謝就是戰鬥了吧。”
Saber從廢墟從站起身來,略顯狼狽的麵容上露出了如寶石般璀璨的微笑。
“我可得好好地表達‘謝意’呢。”
☆
火花爆出。
在前所未見絕壯氣魄的連擊前,貞德再次後退。
她提起揮下去的劍,招架住Archer的同時,也獲得了喘息的機會。
“呼——哈——”
雙方的間距,僅僅一公尺都無法靠近。
對Archer來說,通常是要和敵人保持距離的。擁有得天獨厚的攻擊距離的Archer職介,隻要迎擊進入自己射程的敵人就好。因為貫穿踏進來的外敵,總比自己主動進攻來得容易。
可是Archer不管這個,麵對踏進距離一步的貞德,她展開了無以倫比的反擊。
如果疾馳的貞德是暴風的話,那迎擊的Archer就是神風吧。
勢如長虹,劍如流星。
高速奔走的一擊,Archer用劍架了開來。
“————!”
劍刃到Archer的麵前停住了。
狂風驟雨般的劍之舞,就算是鋼鐵也能擊碎,就算是城堡也能突破,但是……
“蠢貨,對戰Archer妄圖挑起接近戰解決戰鬥,單以戰術來說還算不錯……不過也僅此如此了。在壓倒性的戰力麵前,怎麼做都是沒用的。”
對Archer而言要把劍彈開是很容易的。隻要再發動一次寶具齊射,敵人就不可能正麵交鋒。
但是,沒有這個必要。
Archer自己縮短距離,連貞德的前進都不允許。
這一擊又一擊如落葉狂風般的連擊,又有誰會相信這是近戰羸弱的Archer呢?
……對Archer職介而言,縮短距離是自殺行為。
利用先人一籌的攻擊距離壓製敵人,控製戰鬥才是弓兵的戰鬥。
所以,不斷前進的Archer沒有勝算。
“——怎麼可能……”
可是,那隻是常理罷了。
喉嚨、肩膀、眉心、心髒,沒有漏洞地貫穿而來的Archer的每一擊,沒有返回的空隙。
Archer根本沒有疲勞的影子。連殘像都消失的高速追擊,盡管每一擊都讓貞德彈開,但也逼得貞德停止進攻,不斷後退。
不過,就算是近戰被壓製,貞德也是Saber。
通常的招術,是不可能讓她放棄進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