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滄海桑田(1 / 2)

第一節歸來

無論世事是如何的變化,天在,地在,你在,我亦就心安了。

你無法準確的定位時間,它來自何方,又去往哪裏。

我回來了。

曾經以為再也不會有勇氣來到這個城市,想也不能想曾經在這裏的日子。那個時候,時間還是過得很慢很慢,覺得春天是永遠也過不完的。轉眼間,卻是三年了。三年的日子,就這樣匆匆的過去了。

我是李素。

一個從未戀愛,卻一直都在戀愛的女生。

三年前,大學畢業的時候,丁丁問我,還會回國嗎。我隻是微笑,最終也沒有給她答案,那個時候,實在是不能預見未來的。但是,我知道,我的心在砰砰的動蕩著,還未離開便有了不舍之意。

怎麼會不回來呢。怎麼舍得不回來呢。

坐在飛機上的時候,我竟不能控製的哭了。身邊的阿姨問我,是哪裏不舒服嗎。我不語。卻又咧著嘴笑。他們也笑。是在笑我吧。笑我是個傻孩子,哦,不是了,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是個傻大姑娘了。

我的城市,還記得我的模樣嗎?好像是瘦了些,歐洲的生活我從不曾習慣;白了一點,至少沒有以前黑了,也不會有人摸著我的腦子叫我小黑妞了吧。

我蓄了長發,軟軟的披在我的肩上。她是我的朋友,像他曾經說過的,沒有了長發的我,像是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我為什麼要回來?

因為,這個城市裝著我的回憶,可能還居住著我的未來。

第二節回家

在國外的時候,特別的想家,但是總也不敢拿起電話,給媽媽打的電話少之又少。我是單親家庭,爸爸很早的時候離開家,再不曾回來。我和媽媽一起生活。很長的時間,我和媽媽之間是不說話的。隻有在晚上的時候,她才願意跟我講話。以前很不理解,覺得媽媽是不愛我的,或者我是媽媽撿回來的。後來,無意間看到媽媽的日記,我知道,她是如此的愛我。還有離開我們的爸爸。

媽媽來接我。她變了。

“素素”,媽媽撲過來抱住我,在我耳朵邊低語,“媽媽想你”。

“媽媽,,我回來了,再也不走了。”我不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跟媽媽抱成一團,哭的厲害。

是的,有時候,思念湧過來,是擋不住的。

“回來就好,咱們回家”。

“嗯”。

此時我坐在出租車上,感覺到我的城市,總好像是哪裏變了。

我感到從未有過的激動,和想投身於這座城市的欲望。

“到家了”,媽媽一邊扯著我的手一邊說,就像扯著小時候的我,小心翼翼的,哄我,“為了女兒回家,媽媽特意做了你最喜歡的土豆大餐”。

媽媽以前,不喜歡我吃和土豆相關的任何東西。因為爸爸特別喜歡。

“謝謝媽媽,那就有勞媽媽了”。

“跟媽媽還客氣呢,傻姑娘”。

“嗬嗬,媽媽你教我的,要懂禮貌”。

“真是個乖孩子,沙發上等著吧,很快就好了”。

看得出來,媽媽很高興。

媽媽是圖書館職員,她特別的喜歡書,把書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愛惜。我們家裏除了家具,剩下的最多的恐怕就是書了。她最喜歡的書是馬爾克斯寫的書,尤其是《霍亂時期的愛情》,她曾對我講,書中最著名的那句話,“對於死亡,我感到的唯一痛苦是沒能為愛而死”。媽媽說,這句話像是刻在自己的骨頭裏,白天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夜晚的時候卻總是揪心的疼痛。

媽媽的愛,告訴我,愛,一個人的愛,是可以永恒的。

看看我的房間,久別了,親愛的小窩。一個人在一處久了,那一處便沾染了她的的顏色,角角落落都是她的氣味。像我的小窩,還是我的不變的味道,淡淡的茉莉香皂氣息。一切簡簡單單的,一個窄窄的但足以容納我折騰的小床,一個高大的書櫃滿滿的全是書,一台破舊的收音機,一個小小的書桌擠滿了我的亂七八糟的小物品。會發光的星星壁紙,夜晚的時候,不會孤單,星星始終都會在身邊不說話的靜靜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