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悄降臨,難熬的一天也終於臨近了尾聲。原本早該休息的村民們,此刻卻齊聚在稻香居門口。他們自發的圍在這裏,所為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關乎村子生死存亡的大事。
稻香居一樓更是塞滿了人,除了他們兄妹四人,還有其他大約七十多名玩家以及村裏比較有名望的幾個人。剩餘的玩家要麼沒有戰鬥力,要麼已經無法戰鬥。由於空間有限,他們隻能和村民一起站在門外等候消息。
為了騰出空間,他們幾乎把所有桌椅都挪走,隻擺下四張方桌合在一起。伊天被圍在中間熱的要死,手裏卻得不停地擺弄著杯盤筷子,沒一會的功夫,他用這些餐具擺了一個大致的草廟村模型出來。
伊天說道:“下麵我來講解一下明日作戰的策略。”說著,拿筷子指了一下木門道:“這道門,是咱們唯一擁有的防禦工事,也是明日能否勝利的關鍵所在。但是,不要在此浪費太多精力和生命,因為這裏一定守不住的。”
和伊天預料的一樣,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一片嘩然。一個名叫張嵬的玩家笑道:“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嘛?說這裏關鍵,又不讓死守,那到底怎麼玩啊?還有,你怎麼認為就一定守不住的?”
這一問正中下懷,伊天對他微微一笑道:“你看這裏的地形,除了門前一段坡道,其餘四周皆為壕溝,所以說這裏是易守難攻的地段,但我料定明日黃巾定會先從此處攻打。”
“那不正好嗎?”張嵬奇道:“為何又說這裏一定守不住?”
“那我問你,今日王國贏了一陣,又為何不乘勢攻打?”
“這……他是想等他們自己內亂?”
伊天笑道:“他一介莽夫,想不到這麼深。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他認為剛才還沒有攻破城門的好辦法。”
“那他明天就有了?”
“對!”伊天斬釘截鐵地答道:“方才我去探望了一下魏西寒(滿身是血暈倒的那位),他說黃巾殺害他的同伴後,便將伐木斧給奪走了。而日落時分,林中最粗壯的那棵鬆木也被他們砍倒了,你猜是為什麼?”
“難道說……他們要做一個人力攻城錘?”
“聰明!”伊天笑著對他點點頭:“這裏圍村挖有塹壕,從壕溝攻打其他地方難上加難,更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而最容易的便是攻打城門,在他認為,隻要伐下一棵大木做成攻城錘,剩下的就簡單了。所以,明日黃巾賊必會不惜一切代價從正麵進攻。”
張嵬想了想又問:“既然守不住,咱們為何不主動出擊?正好今夜月色不明,來他個夜襲豈不更好?”他的這個建議引起了不少共鳴,就連伊天都覺得這個人很有為將的潛質。隻可惜,思慮還不是很周全。
“兄弟有所不知,這夥黃巾並不簡單,懂得設置暗哨,我四人就曾吃過這虧,估計對方也有個類似軍師一樣的人物,興許你一開城門對方就知道了。況且咱們本身就以少打多,論單兵素質也不是對手,要是貿貿然前去夜襲,很有可能偷雞不著蝕把米,被人來個反殲滅。”
伊天見張嵬不住的點頭,也沒人再提什麼意見,這才斂了心神繼續說:“二哥,你挑十個15級的好手,黎明前從校場這裏開個洞出去,潛伏在林子裏。四妹已經標記好了周圍的暗哨,等一開戰先滅掉他們。你們由林子裏直接奔襲對方營寨,不要被發現,事成後四處放火亂敵軍心,然後回來與我們內外夾擊。”
“好!沒問題!”
“大哥,你帶所有刀盾手在門口設置一道防線,就用村民們的推車之類的東西就行,上鋪稻草,灑些桐油。開戰後,大門需要你們盡量去防守。但如果大門將破時,絕不可戀戰,果斷放棄。進門後隻有這一條大道,隻管一路狂奔,我會在街口與你們彙合。”
“ok!”
“四妹”伊天扭頭對劉子岸說:“明天你帶幾個弓射準的站到櫓台上,隻射扛攻城錘的人,安排所有用弩的朋友站到射台抵禦進攻。這大道兩旁俱是房屋,用弓箭的朋友們都藏在屋頂上。城門一旦被攻破,所有射台的人由木梯撤回屋頂。四妹你殿後,千萬別忘了將第二道防線點著。”
“嗯!”
伊天指著這條大道說:“村長,麻煩您一會讓村民都行動起來,校場有許多訓練用的草人。讓他們把草都解下鋪在這條街上,潑上桐油。”
“這事交給老朽了。”
“四妹,回到屋頂後注意觀察敵人的行動。當大哥安全與我彙合後,如果敵人大部分進入了大街,馬上帶著所有弓箭手用火箭齊射。我們給他來個燒烤黃巾!”
“放心吧!一定做到!”劉子岸笑著說。
伊天想了想沒有其他遺漏,朗聲道:“其他沒有安排任務的各位,就與我在街口看煙花,等火燒的差不多了,咱就一舉殺潰了這幫黃巾賊!”
“嗷!”的一聲呼喊,響徹雲霄,從這些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希望之火再次被點燃。他們四個幾乎把所有家產都拿了出來,加上稻香居掌櫃的慷慨資助,用二百兩銀子置辦了十桌大大的酒席,吃飽喝足後各自按計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