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牆壁,冷冰冰的泛著一圈白色的光芒,手術室的燈發著刺眼的紅色光亮,閔央坐在椅子上,身旁的虞籽黛緊緊的握著閔央的柔荑,希望這樣能夠給她一些力量,閔央隻是覺得腦袋裏是一片的空白,不知道該想什麼,能想些什麼了。
好不容易才有一個周末,閔央還不打算早早的接受陽光的侵蝕,因為她覺得,自己這樣陰暗的角落,就猶如躲在陰暗地方的吸血鬼一樣,見不得光,否則,就會被燒成一堆灰燼。
其實閔央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甚至到後來,覺得肚子餓了,都隻是翻個身,繼續睡在被窩裏,也許,這也是逃避的一種方式了吧,到後來,就連閔央自己都不知道睡了多久,隻記得,後來是有家裏來了電話,然後電話那頭,死氣沉沉的男聲,沒有感情的講述著,母親現在在醫院搶救,要家屬立刻去醫院,然後閔央就隻感到,“哄!”的一聲,猶如閃電般,劈開了一片黑暗的睡意朦朧
後來,也不記得,自己是以一個怎樣的心情打電話找來虞籽黛,因為那時,閔央已經什麼都想不到了,無助,還有無可奈何就這麼硬是將閔央拽進了無敵的深淵。
看著帶著口罩,穿著手術服的醫生,護士們,他們個個麵無表情的,向那些焦急的家屬講述著病情,閔央就這麼呆呆的坐著,恍惚間,閔央好像看到戚遠的身影閃進了人群,他長的真相戚遠啊,他正一步步的像閔央走近,不,他不是像戚遠,而是,真真切切,他就是戚遠!閔央這麼一瞬間好想跑上前去,躲進戚遠懷裏大哭一場,可是閔央卻感覺身體動不了,就好想是頂、釘在了上麵一樣。
後來,閔央好像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然後她也不記得,她是以一個多機械的動作,站起身來,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到那個人跟前,綠色的手術服掩映進了閔央的眼裏,她看見那個人嘴一張一合,然後就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就像剪去了線絲的木偶人一般,墜落了下去。
等閔央再醒來的時候,她在自己的床上,好端端的躺著,似乎那些事情都好像是一場夢一般,閔央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是,當閔央瞥見自己書桌上的,一張白色紙條的時候,閔央再也不這麼認為了,署名是戚遠,是戚遠寫的,大概的內容就是,他在醫院幫她看護著母親,然後,就是說學校已經請好了假,要她好好休息,閔央抿抿唇瓣,將手中的紙條捏成一團,狠狠的向牆壁上扔去。
下雨了
大雨滂沱的籠罩了整座城市,恍然,朦朧的雨水降臨了下來,氤氳瞬間侵蝕過整片天地,衝刷下的空氣異常的涼爽,秋天散發著他的魔力。
躲在玻璃窗下的人們,用手指撫摸著劃過雨水,冰涼的玻璃,劃過指尖的觸感是一種有些寒冷的麻木,恩也許這麼說是有些誇張了,可是,的確是有那麼一瞬間,是那樣的觸覺的。
閔央雙手環胸,抱住自己的雙臂,好讓自己感覺不是那麼的冷,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子,矯情的像肥皂劇一樣的站在窗台的前,觀望著曾經那些珍惜,如今卻不屑的東西了。
閔央撇嘴苦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人生開始變得這樣破敗不堪,記得最初的時候,身旁始終都有人與她相伴,可是如今,那些與她相伴的人,卻一個一個因為各種原因而漸漸開始疏遠,有的卻直接消失不見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心裏已經開始住下了齊思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與戚遠有了扯不清的糾結?那麼最初的那些幸福又跑到哪裏去了呢?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開始有了變化?是誰從自己手中,將這些最愛,最珍惜的一點點的從手中剝奪?而又能做到如此的不動聲色呢?閔央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那麼麵無表情就對了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