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突然響起炸雷,似乎在為二人的言行做個公證人。王某人感覺到東方雪嬰張口欲言,突然笑道:“這春雨為煤,春雷為證,便是大自然氣象無限。它們力量巨大,我王康雖然也有些本事,卻與它們不可比擬。今日我所言所行,他日若違了,便教這春雷轟我於頭頂便罷!”
東方雪嬰聽得芳心一震,有些不敢置信看著他:“傻子,你胡說什麼?”心中卻歡喜無限,也忍不住說道:“黃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東方雪嬰今日受天地見證,便也安了這心。來日若有違背,便受你們蓋壓而死。媽媽一邊看著,希望能保佑他一生平安!”
女人心思不可捉摸,王某人見他說這麼重要的事情,最後還能加上這一句,忍不住哭笑不得。
不過這一回,他再也無所顧忌,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這番鬧騰下來,快到中午了。畢竟東方雪嬰胃口初增,一會兒不吃便覺得餓。
聽到她肚子咕咕叫,某人有些好笑:“既然拜過了,我們這就下去吧。”
東方雪嬰有些不舍看了看那隆起的土包,微微點頭,突然覺得腰身一緊,卻被某人給抱住了。
上山容易下山難,加上這濕滑土路,更是不堪。不過對於某人來說,即便是抱著個人,那也輕而易舉。
隻見他騰挪跳躍、一步二三米,眨眼四五丈,再去六七裏,八九已山下。
來到山下,已看到有道路管理部門和警察共同在那清理被雷擊中的樹木了。隻是當那些人看到山上大搖大擺走下來兩個人的時候,頓時就傻眼了。
若是換作平常,他們看到像東方雪嬰這等大美女,一定會死死盯著看的,不過那意思很明顯不一樣。
但這一次,他們除了驚訝就是驚恐:不是吧,他們這是從山上剛剛下來?我記得山上沒有什麼可以躲雨的地方啊!
而且他們身上衣服好像是幹的,那男人還拿了一把傘,也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啊,你們沒事麼?”兩人走過大橋,又過了那被擊中的大樹,卻看到不遠處有輛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顯得很興奮,看到兩人忙大叫起來。
“司機師傅,真是謝謝你了。”看到他還在這裏,王某人倒是笑了:“想不到你還沒有回去呢。”
那司機倒也老實,笑道:“看到你們上山,當時我就害怕走了。後來等你們不下,就報了警。隻是警察來了,卻說山路不好走,要等等。想不到你們就下來了?”
聽他這樸實而又敦厚的話語,兩人又是一陣激動:“司機大哥,真是謝謝你的關心了。”今天乃是大喜日子,王某人心中高興,笑道:“你還沒吃吧?中午我做東,請你吃飯好了。”
那司機真沒吃,聽他這麼說,哪裏好意思?
“我隻是做我應該做的事,不用那麼客氣的。”
“不,”王某人卻堅決搖頭,“在大哥你看來,或許這是你應該做的事。但在其他人看來,未必就能做到。”捫心自問下,王某人覺得自己未必就可以做到這樣,即便那是一個簡單的電話而已。
想到這裏,他愈發覺得眼前這人可敬,心中對他不免尊敬三分,一路說說笑笑,回到了平和區,找了家身為高檔的酒店,大吃起來。
路上王康得知,這司機名叫童衛國,四十多歲,以出租車為生。
不過聽他語氣,倒是個老實巴交的人。王某人自己就是切實農民出身,雖然小時候爸媽也算有錢,但那不過都是生產致富,不會歧視他人。
何況他根本就沒有歧視的資格。在舅舅舅媽家裏寄居的時候,他一點人權都沒有。當時要不是為了生存,他恐怕早就忍不住離開那個地方了,可想而知,他受了多少白眼。
平窮慣了的人,知道民間疾苦。他聽童衛國說些簡單趣事,在自己看來,那或許不算什麼,但在他眼裏,卻甜蜜幸福。
昨晚贏了一百萬,所以現在大吃大喝,足夠了。他叫了許多童衛國都沒吃過的好菜,讓他一一品嚐。不過不能喝酒,實在是個遺憾。
酒足飯飽,又要了他的電話,想到自己今天要給那個楊國風送戰書。他是司機,不是個最佳人選麼?因此急匆匆寫了一封,給了路費,囑他送去明珠大酒店。
這乃是小事,童衛國樂意效勞,喜滋滋收了錢,歡天喜地去了。見他離開,王某人這才笑道:“等我像他這般年紀了,不知道是不是也這樣?”
東方雪嬰聽得撲哧一笑:“我不知道你那時候會不會這樣,不過現在麼,就和童大叔差不多了!”王某人一聽,肌肉開始抽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