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雷席】一月密約(1 / 3)

席巴·揍敵客偶爾會想起那一個月的脫軌。

他嚴謹的殺手生涯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脫軌。

像長漫無盡的噩夢,無盡的,沒有邊界的,黑暗與蒺藜。

少年在月光下舒展著身軀,微笑,黑色的瞳底閃爍著晦暗的紅光。

The devil

in my

heart

Forever

帶有腥氣的紅色液體飛濺在空氣中,是他最熟悉的情景。目標獵物駭然地注視著…………那目光卻並不是朝向他。

“雷…………”

席巴微微偏頭,有些好奇這個已經被挖出心髒的人還能吐出這樣清晰的字眼,他甩甩手上的血肉碎塊兒,看著目標人物清秀的臉孔上浮現出複雜無比的神情。

“雷,一個月,結束了麼……所以我對你來說一點也不…………”

再無聲息。

席巴收起自己偶然的好奇心,掏出手機向雇主發出‘任務完成,請將傭金打入XXXXXX賬號’的短信,一柄銀刀突然擦過頸部深深沒入地毯。

席巴猛地轉身,心裏暗暗低喃不妙。

他一向對自己的耳力感知沒有懷疑,但卻竟然出現了被他人靠近襲擊而未曾察覺的錯誤,這對殺手來說簡直是不可饒恕的!剛剛收回的曲肢瞬間恢複戒備狀態,深藍的眼睛緊盯著背後突然出現的人影。

那是一個少年,手拈銀刀笑容溫和的少年。

“訥。”

薄唇微啟,一抹笑痕。

“殺手先生,你該慶幸我和諾的一月之期已過,不然,你不會活著站在這裏。”

他微笑著,黑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閃著不明的光芒。

沒有殺氣。

那柄銀刀隻是警告而已?席巴微微側目。但,並未放鬆絲毫警惕。

少年卻不在意他尖銳的長指甲還在眼前閃著駭人的光芒。隻是微微側頭看了一下倒在地上血流成河的男子,搖了搖頭:

“亞嘞亞嘞,你這樣輕易地死了,會給我留下不好的記憶啊,諾。”

他對著已死之人笑道,仿佛那人還能聽到似的。

席巴微怔,從少年的話語中能夠聽出他與目標人物相識,而且能力不俗足以為對方打抱不平。但是那輕鬆無比自然無比的談笑與淡淡的譏諷又不像是要為友人複仇的樣子。一時難分敵我,席巴不想久留。他瞥了一眼密室厚厚的石壁,考慮從門以外的地方離開有多大的可能性。

“殺手先生?”

那個聲音突然從他耳畔響起。

席巴全身感知危險的細胞瞬間叫囂。他用零點零一秒的時間回想少年是何時移動身體的,結果他發現自己對此沒有絲毫感知。

微微側目,少年黑色的眸子正在他肩頭微笑著,呼出的氣體溫暖了右耳。

“你,叫什麼名字?”

不是念能力者。席巴深沉的想著,沒有移動。如果這個少年有什麼特殊方法可以從門口瞬間移動到自己身邊,那麼任何躲避都毫無用處。

“喂喂,發什麼呆啊?我可是在等你的回答哦~~~”

黑發黑眸的少年認真的微笑著。

良久也沒有回音。席巴斟酌著對方的用意。半響,想起雇主似乎提過已經雇傭過許多殺手來暗殺這個毫無念能力的目標,但都有去無回。最後走投無路才找上了傭金昂貴的揍敵客家,還拜托已經成為家主的席巴無比親自上手。

之前的殺手死亡,不用說一定與這個少年有關了。

“喂喂~~~~~”

少年不滿的嘟起了嘴巴,扯扯他的衣袖。這樣類似於撒嬌的動作席巴還從未接受過,從大兒子伊爾迷到二兒子糜稽……所以他有點兒發怔。

然後,席巴瞬間發起了攻擊。

無論這個少年此時態度如何,就憑他能讓許多排名第二第三的殺手家族丟盔卸甲,他就該死!

偶爾也要為殺手界做些不賺錢的生意。

黑發少年閃身躲過席巴的曲肢,微微皺眉落到房間的另一個角落:“恩?要先打過你才能知道你的名字嗎?人類……不,大人們真是…………搞不懂啊…………”

然後黑發少年就毫不客氣的出現在的身後,塗有黑色指甲油的手指瞬間以類似曲肢的方式變長變尖,抵住他的胸口前後。

過程不超過零點零零零一秒。

那根本不是人類的速度。

“我隻是想知道你的名字而已?~~”上升的尾調有些委屈的意思,“你為什麼不昨天來呢?你比前段時間來的那些殺手好多了……簡直天差地別。”少年微笑的聲音,“他們隻是看見我的眼睛就吐血了哦,沒想到你能抵擋?真是不簡單。”

席巴瞬間明白自己剛剛由內而生的挫傷感其實是真實…………那種五髒六腑被狠狠攻擊了的感覺。

“可惜呢,一個月的期限已經到了。我沒有義務再保護他?這個開始變得無趣的床伴。”少年的聲音響在耳畔,“那麼,告訴我,殺手先生,你名字的第一個字母是什麼?”

他想了想又低頭靠近了席巴的肩膀,“別逼我侵入你的大腦。這可不是危言聳聽。”

“席,X。”

“哦。是麼~~~~?”少年的聲音詭異拔高了一些。

席巴斂眸注視著自己胸前的黑色長指甲,想用纏來保護自己——結果他不無驚慌的發現念力完全失效了。

今天要死在這裏了麼?他暗笑著問問自己,沒有恐懼的情緒,隻是依然搞不懂少年究竟做了什麼手腳,還有些頭疼自己的家業。

然後他聽到少年如羽化成蝶的魅惑聲音:“

“喂,席,做我一個月的情人吧。”

月光下黑色的眼睛,如斯蠱惑。

那是最惑人的妖姬。

當少年咯咯笑著把他推倒在地毯上的時候,席巴這樣想著。

他有些奇怪自己為什麼不反抗,無論是雄性本能還是男性尊嚴這個時候好像都沉睡了一樣,他隻顧著緊盯那少年黑色的眼睛,深如漩渦。

他們在隻有一小扇鐵窗的密室裏,在少年舊情人血流成河的屍體旁**,拚命地,瘋狂的索取,撫磨對方的身體,響亮而深入的接吻,狂放不羈的性

愛。那一小片月光落在少年的頭發上,一點也不柔和,反而如刀戟般犀利。他發現少年的技巧簡直好到令人發指的程度,親吻

,愛撫,直到高潮,然後少年毫不客氣的進入了他的身體,弄得鮮血淋漓。

像黎明前最昏暗陣痛的痙攣,席巴·揍敵客此刻忘記自己是個殺手,隻是拚命的喘息著,不記得自己幾曾何時會這樣狼狽不堪過。

他真是他媽的該死的性感。

少年隻做了一次,像是某種確認。然後手指一彈兩人身上的體液就莫名消失了。連帶著那具美麗但倒人胃口的屍體。

席巴接過對方不知從那裏弄來的毛巾,輕拭著自己隻有少許淤青的,幹淨的不像話的身體。身下的某處還在隱隱作痛,但這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

他覺得自己此刻像是刀俎下的魚肉,無力掙紮。

少年赤身裸體坐在椅子上,唯一的一束月光灑在他身上。黑發黑眸的妖精肆意的舒展著自己的身軀————美極了的身體,一痕一係都像是人類所能描繪出的極致。讓少年那張並不出挑的臉孔也增色不少。

是的。他並不美。席巴一邊想著一邊整理著衣服。但那身體真是該死的美極了,還有那一雙眼睛。高潮的時候潮濕的泛起霧氣,卻依然有著黑色的漩渦與犀利的紅光。會讓人由衷覺得這少年本應有更美麗的容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