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文瑞下馬檢查著地上僵硬了的黑衣人,找到了三枚飛刀拔了出來,一枚在一個黑衣人的後背心上,一把在一個黑衣人的頸部,還有一把在一個黑衣人的太陽穴上。
三個位置,都是一擊致命的,準頭很好,力道也是很狠的,都隻露出個柄。
“為夫白活了這許多年,竟然是個眼拙的。”晏文瑞自言自語的自嘲著,在黑衣人身上,擦拭著剛拔出的飛刀。
飛刀雪亮,製作精細,不尋常!
幾個侍衛警覺的盯著四周,沒有聽見他們的王爺說什麼。
晏文瑞又往前走,那裏是那人兒開始跟黑衣人近身搏鬥的位置。昨個離開時渾渾噩噩的,沒想起看,所以,今個要來看看。
仰麵躺著的,創口在腹部,裏麵的東西已經冒了出來,就隻是一夜,已經爬滿了螞蟻和小蟲。久經沙場,什麼都見識過的晏文瑞,對這個原本也不應該有反應的。
但是,一想到這人是那個人兒的傑作,他的心就揪起來,渾身發冷。不是親眼看見的話,他是怎麼都不會把地上這個跟那個人兒聯係到一起的。
強忍著翻騰的胃,把飛刀收好。用腳把另一個俯著身子的黑衣人踢翻轉,麵朝上,這個身上還有別的傷,但是致命的是頸部,看著那蒼白的臉,和地上的血跡,晏文瑞在想此人身上的血是不是都流幹淨了?
又檢查了幾個人,就是最後圍攻自己的那幾個。又有幾個傷口跟剛才一樣的,無一例外的,割喉,挑心劃腹!
越看,心越沉。這樣的傷口,他不是第一次見到了。賽龍舟,客棧那個,陸慶的身上,不都是這樣的傷口麼!
什麼有人暗中護著她?原來就是她本尊幹的事兒啊。難怪她膽子如此大,敢一個人在外麵晃蕩,有這樣的身手當然沒有顧忌。
這樣看來,葫蘆穀的事,根本就沒有旁人,也是她的傑作。難怪,難怪她大咧咧的就要留下。越想,晏文瑞越覺得自己蠢。真的很難想象,究竟什麼樣的皇宮裏,能出這樣一個公主來?
出了山穀,晏文瑞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了下來,沒有馬上回到帳篷那邊。因為他不知道要怎麼樣回去麵對她,本以為出來轉轉,能想通一些事,沒想到事實正好相反,心情反而更沉重了。
這樣說的話,那麼恒按侯府那次的刺客,也是她解決掉的。虧自己沒找到她的時候,還為她的安危擔心!
虧自己還教她練什麼功夫,蹲什麼馬步,她當時心裏肯定很好笑吧?就她這幾下子,自己喊她聲師傅,那也是可行的!
晏文瑞就坐在穀口,胡亂的想著,等侍衛用馬車把死去的自己人都拉走,還沒有起身的意思。以後怎麼辦?怎麼辦?
好在天空雖然依舊烏雲滿布,卻沒有再下雨,隻是讓人覺得有點悶,加上本身的煩躁,這讓晏文瑞很難受,很難受,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難受。
一旁跟來的幾個侍衛,見主子臉色不好看,根本不敢上前,一個個的老實的站在不遠處警戒著。
但是,他們心裏卻都在想,這次不是王妃的話,隻怕大家都完了。在危急時刻,是旆安領著原本留在府裏的十幾個弟兄趕來,不然也堅持不了這麼久。
再後來,不是王妃的孫叔又領了五個來支援,那結果也是能想象的到的。這次來襲擊的人,不是幾個,幾十個,有上百多,都是訓練有素的,看樣是抱著把人都沒滅到這裏的意圖來的。
不是王妃的話,現在自己也是躺在泥地上,早就冰冷的死屍了。侍衛們看著馬車上躺著的一動不動的人,那些頭天上午還都有說有笑的人,就這樣沒了。
可是,王妃冒死來,還受了傷,王爺怎麼沒給她好臉色看?就算是擔心她的安全,可是來都來了,也有驚無險的,為嘛就不能對她好點呢?
上哪裏找這樣好的王妃啊,現在,大家都對王爺有意見了,有但是,意見卻也隻敢在心裏誹謗一下,哪敢真的對王爺咋滴啊。
哎,晏文瑞知道這樣傻坐也沒用,還得回去。就算不知道咋麵對那個人兒,但是也是要跟那倆大人商量下,南邊還要不要繼續去,或者掉頭回京?又或者原地待命,叫人回去請示父皇?
畢竟,這次出行,自己的任務隻是護送輔佐兩大人,真正的做決定的,不是自己……(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