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晏文瑞發覺小貝看著自己發怔,猶豫了一下問。
“沒什麼,餓了。”小貝心虛的說完,對著樓下喊巍子,叫他去找掌櫃趕緊做吃的。
此時外麵的雨已經下大起來,小貝站在窗口,看著四周的地形,覺得自己這所在的地勢不會有危險。
小貝再回身的時候,裏麵屋子的晏文瑞已經把蠟燭點上了。巍子端著茶水上來,說掌櫃的在忙活著做吃的呢。
“既來之則安之,你不是有什麼銀針麼,等下吃食端上來,試試不就結了?不放心的話,我先吃。”小貝見晏文瑞還是一副不放鬆的樣子,就開著玩笑說。
這樣一聽,晏文瑞倒沒覺得自己很丟人,心裏暗自埋怨著人兒不知深淺,不知江湖險惡。他自顧自的斟茶,什麼都沒反駁。
這時,陸慶也撐著傘上了樓來,把傘放在門口,走進屋裏,站在晏文瑞的身後。巍子那樣憨厚的人都覺察到屋裏氣氛有點不對勁,陸慶當然也發覺了,他暗暗在心裏偷笑著。
小貝才不管他們怎麼想,背著手在竹樓裏又轉了轉,外麵那麼大的雨,裏麵半點都沒有漏的地方。
四個人誰都沒開口,還是聽見竹樓梯有人踩動的聲音,那獨眼掌櫃拎著食盒上來。
“這位是掌櫃夫人吧。”小貝看著跟獨眼人一起上樓的一位婦人,笑著問。
“正是拙荊,時間太倉促,午飯準備的簡陋,等晚上弄個山雞燉香菇給幾位下酒。”獨眼的和自己媳婦往桌子上擺放著碗筷酒菜,帶著歉意對小貝說。
那婦人也就三十幾歲的樣子,容貌姣好,很秀氣,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婦人擺好碗筷,隻是朝著小貝笑笑,就先離開了竹樓,走過晏文瑞身邊的時候卻是低著頭的。
不用說,定然是獨眼人跟她說自己是女子,所以著婦人才會對自己格外友好的,小貝心裏是這樣想的。
但是,陸慶卻是在一旁不屑的翻翻眼睛。
獨眼一句慢用,也下樓去了。
小貝到桌前坐下,看著桌上六個菜,一個湯,別看是山野之外,但是這菜式炒的竟然很不錯,不管是色香味,都能跟路上那些鎮上酒樓相媲美了。
五個素菜,一個清蒸魚鯉魚,還有一大碗蛋花湯。
“哇,這酒好凶啊。”小貝拿起酒壺在鼻子邊聞了一下說。
“公子稍等。”巍子立馬開口,就往外頭跑。
小貝知道他是給自己去拿自帶的米酒去了,本想說算了,但是人影早看不見了。於是, 小貝就托著下巴看著陸慶拿著銀針,在每個菜裏試著。
“你們覺得這樣有用麼?萬一人家下的毒是分開的,我說比如哈,單吃一樣菜肴無毒,但是跟另外一種混合吃就見效的,能試出來麼?”小貝覺得無聊的這樣一問,原本拿起筷子要夾菜的晏文瑞頓時舉著筷子一僵。
“大哥,這也沒有外人,你老實坦白,是不是有很多仇家?”小貝把身子往晏文瑞身邊挨挨小聲的問。
不是麼,沒有很多仇家的話,幹嘛要這樣小心。
“哪有的事,隻不過出門在外謹慎些總是好的。”晏文瑞回答。
“要不,你就是身份很特殊的人吧?我可聽說皇宮裏重要的人,飲食都是這樣小心呢。”米酒沒來,小貝閑著無聊,繼續逗著問。
“別亂說,旁人出門也多是這樣小心的。”晏文瑞被問,沒辦法隻好繼續說謊。
小貝不再追問,因為巍子拿著剛灌滿的酒壺上來了。
巍子見小貝指指凳子,才趕緊坐了下來,晏文瑞抬頭不耐煩的看了陸慶一眼,陸慶這才走近前坐下來。
其實,晏文瑞是真的不習慣跟下人坐在一起用餐,但是沒辦法,誰讓某人偏偏要這樣呢。跟她在一起的時間不會很長了,幹嘛要惹她不開心呢!再將就幾天好了。
外麵的雨嘩嘩的下著,氣溫也涼了下來,沒有先前那樣悶人。竹樓上的四個人,巍子和陸慶速度很快的吃飽,退到陽台上看著外麵。
桌子上還有倆人不緊不慢的自斟自飲著,晏文瑞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在外麵呆太久,不然,一定會有人跟來,到時候恐怕還會連累到這想要自由的人兒,她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呢。
話說等自己回轅國後,不是又要去過那種讓人窒息的日子麼!何必帶上她回去趟渾水,晏文瑞心事重重的喝著酒。
小貝則不同啊,桌上的小菜很對她的胃口,此時她想的,就是等雨停了就去欣賞雨後的瀑布,還有就是想辦法洗個澡,不是在屋子裏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