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終於明白剛才的話算什麼了。
這是他第三次被她玩弄於股掌!
三次啊,哈哈哈,想他聶碩機關算盡,同樣的錯誤卻犯了三次!
好個烈炎!好個柳如塵!好個相府庶出四小姐!
含煙得意的笑,越是走近,聶碩那絕冷陰暗的俊臉就越是清晰。而越是如此,她驕傲狂妄的容顏變得越是難看。
“怎……怎麼會是你?”
“皇上!”就連小瑩也是一聲驚呼,不作他想,當即雙腿跪地。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十多個人惶恐的跪下,各個哆嗦著,無一人敢肆無忌憚的抬頭。
含煙倒吸幾口涼氣,雙腿一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胸腔一股酸楚湧上心頭,她含著淚,顫巍巍的看著笑得陰邪的烈炎,這下子,全明白了。
聶碩黑眸幽暗,冷若冰霜,陽春三月的天色卻被他周遭的寒氣染成了寒冬臘月。驟降的溫度刺入所有人的骨髓,各個唇齒顫抖,臉色煞白。
他鐵麵的看著腳下癱軟哀默的女人,嚴厲道,“看仔細了,就是朕這個殲夫!”
含煙軟在小瑩懷裏,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湧。她現在已經無暇顧及其他,親眼目睹自已摯愛的男人與別的女人親熱,而那個女人還是自己恨之入骨之人,那種撕心裂肺,如五髒俱損之痛,可怕是無人能夠體會。
“皇上饒命啊……”小瑩還不忘求饒,可是懷裏的女人卻是渾身發抖,她不是怕,隻是痛心疾首、不知所措、肝腸寸斷。
“柳如塵,你好狠的心呐……”她失魂落魄的瞪著她,恨不得將眼前那個孤傲的女子碎屍萬段。
烈炎一聲輕笑,鼻孔冷哼,淡然道,“比起含妃娘娘,我這隻是杯水車薪!”
她不忘小婉的痛,不忘含煙的狠,她寧可傷害自己和自己的貼身侍婢,也要報複她以求後快,這樣的手段,她烈炎斷然做不出!
聶碩深深的凝視了烈炎一眼,那最後的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種眼神怕是烈炎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是恨?談不上;是怨?道不出;是怒,說不準。
她隻記得,那是她看過最複雜,最難懂,最漠然的眼神。
“柳如塵!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柳如塵!柳如塵!”含煙發瘋似的咆哮,手指深深陷入地麵,將地上的雜草連根拔起,她的鳳眸攥滿了陰狠、憤恨、絕怒與蝕骨!
柳如塵,咱們走著瞧,走著瞧!
“天兒冷了,娘娘可別凍壞了身子,還是打道回府吧。”烈炎冷哼,在含煙與小瑩怨恨的注目下大搖大擺的走了,那個背影,就如同凱旋的將軍。得意、孤傲與狂妄並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