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雲彥初的話後,陌千代將手中的傳音石收起,她的手悄悄地放在了係在腰間的水月葉弓上,目光一直緊鎖著站在他們麵前的雲彥初,他既然能站在這裏神情自如地與他們閑聊,想必是準備了後手,因此他們的攻擊必須要小心謹慎、出其不意……
“我知道你們想要從我口中得到什麼消息。”雲彥初的神情有些瘋狂地說著,“你們是想知道關於師父的消息,比如說師父他在哪,你們別做夢了,師父的消息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告訴你們的,我是不會像那個賤人一樣,做出違背師父的事情。”
陌千代在聽到雲彥初的這些話後,笑著說道,“你的想象力還真不是一般的豐富。”就以他們現在的力量,還沒有傻到要去找它,自然也就不需要知道它在哪,再者說去那裏的方法父親已經告訴他們了,也就更不需要從他的口中得知了。他們之所以站這裏聽雲彥初說這麼多,一是對他的事情有些好奇,二是想要出其不意地擾亂他準備的後手,陌千代將水月葉弓從腰間取下,拿在手裏,對準雲彥初所在的位置射出一箭……
就在箭射出的那一瞬間,陌千代和泠華看到了雲彥初嘴角上揚,笑看著他們,然後就在箭快要射中他的時候,他的身影憑空消失在了原地,射出去的箭朝前飛去,在失去目標後,散落,化為片片葉子飄落……
陌千代和泠華看著雲彥初憑空消失的地方,還殘留著一點陣法的痕跡,原來他的後手是傳送,是他們太過謹慎,反而給他留下了充足的時間用來布下臨時逃離陣法……
在天地之外的某一處,無邊無際的黑暗
剛剛從陌千代和泠華麵前逃離的雲彥初緩步走到那團團黑霧的麵前,單膝跪地行禮,恭敬地喚道,“師父。”
“你來了……”在聽到雲彥初的聲音後,那團團黑霧緩緩地聚集,化作俊朗少年的模樣,少年看著麵前仍單膝跪在那裏的雲彥初,開口說道,“倚齊,你往常的都是拱手行禮,今日這怎麼單膝下跪行禮了,莫不是你有背著為師做了什麼事情。”少年的語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仿若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樣……
在聽到少年那帶著些許質問的語氣後,雲彥初由單膝跪地變為雙膝跪地,恭敬地回答道,“師父,倚齊知錯,任憑師父責罰,隻是倚齊這麼做也是為師父著想,赫連茹娜那個女人報複心太盛,不易完全掌控,總是自作聰明,擅作主張,怕是會對師父的謀劃不利,所以倚齊才會出此下策。”
少年沒有直接下令責罰雲彥初,也沒有讓他起身的意思,少年似笑非笑地說道,“哦?這麼說來,倚齊還是在為師父著想……”雲彥初沒有得到命令,自然是跪在那裏不敢起身,“請師父明鑒。”
“明鑒?”少年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拂袖一揮,跪在地上的雲彥初便飛了出去,摔倒在地,鮮血從口中噴出,他顧不上身上和五髒六腑傳來的疼痛,他跪著爬回了少年的腳邊,依舊恭敬地跪著。
少年目光怔愣地看向不遠處剛剛從雲彥初口中噴出的那正慢慢地消失在黑暗中的紅色鮮血,喃喃自語道,“紅色的鮮血……”紅色紗衣男子滿身是血的畫麵曆曆在目,他們都一樣,他們都一樣……隻有他是不一樣的,隻有他自己……他又算什麼……跪在地上的雲彥初見少年遲遲沒有說話,他壯著膽子,顫顫巍巍地抬起頭,卻見少年呆愣地站在那裏,眼底有著他看不懂的情緒,雲彥初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疑惑地輕聲喚道,“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