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百納海重新睜開雙眼,眉頭卻是緊緊皺起,對著上官肅清沉聲道:“相爺,據我查看,令孫此番病症甚是蹊蹺。不知他近日是否曾接觸過陰祟之物?又或是許下過什麼特殊的承諾?”
百納海這番話出口,在場之人皆是一臉茫然,麵麵相覷,不明所以。唯有嶽昕昕突然怒聲喊道:“定然是那明籮那個小賤人搞的鬼!源城、英城還有思域在明珠院裏撞見了鬼魂,當時英城、思域以及那幾個下人們均可作為證人!爹、娘,您們一定要替源城作主啊!”說著,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淚流滿麵地向上官肅清等人哀求起來。
海明珠麵色一沉,厲聲道:“休要在此胡言亂語!趕緊閉上嘴巴,怎能在國師大人麵前如此放肆地信口開河呢?這般行為簡直不成體統!”她目光淩厲地瞪著嶽昕昕,毫不留情地斥責著她那愚蠢至極的行徑。然而,嶽昕昕卻如同淚人兒一般,抽噎著說道:“娘啊,兒媳心裏明白您一直對小姑疼愛有加。可是自從他們一家人回來之後,先是您半路上遭遇劫匪,再後來源城竟然發生了這樣可怕的事情。您說說看,這一切難道真的跟他們家一點關係都沒有嗎?”說到此處,嶽昕昕的情緒越發激動起來,聲音中充滿了悲憤和質問。
“真是豈有此理!成何體統啊!國師大人詢問的明明是有關源城的事,你怎麼能胡亂把話題扯到籮兒的身上呢?嶽昕昕,難不成你已經失去理智、發瘋了不成?”上官清雅聽到她這番話後,氣得渾身發抖,臉色煞白,差點就要昏厥過去。
嶽昕昕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她一邊哭泣,一邊哽咽著喊道:“夫君啊,為什麼就連你也不肯相信我的話呢......嗚嗚嗚......”淚水順著她的臉頰不斷滑落,看上去無比淒慘可憐。
上官肅清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然而他仍竭力維持著一絲清明,聲音低沉地說道:“國師大人,實在抱歉,讓您目睹了這樣一出鬧劇。清雅,快帶著你的媳婦速速離去,莫要在此幹擾國師救治源城!”隨著公公一聲令下,眾人皆以為此事即將平息。
可誰知,嶽昕昕心中的怒火並未就此熄滅,她又怎能甘心就這般輕易放棄?隻見她雙目圓睜,死死地盯著前方,不肯挪動半步。她的兒子如今正因那個小賤人生死未卜地躺在這裏,而那個始作俑者卻能夠安然無恙,這叫她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於是,嶽昕昕牙關緊咬,麵露猙獰之色,突然朝著百納海撲去,並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邊重重地磕著頭,一邊聲嘶力竭地哀求道:“國師大人啊,請您一定要為妾身做主啊!我這夫家已然被那妖邪之物所迷惑,想來您定是深知這些妖孽的厲害之處。求求您發發慈悲,救救我們上官家吧!”她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如同鋒利的箭矢一般,直直地射向在場之人的心窩,令人不寒而栗。
一旁的海明珠聽到這番言語,氣得渾身顫抖,眼前一陣發黑,終是支撐不住暈厥了過去。
“娘!”上官清雅見狀大驚失色,急忙衝上前去將母親緊緊扶住。他轉頭怒視著嶽昕昕,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大聲嗬斥道:“你這個心如蛇蠍的毒婦!籮兒洱不過才年僅三歲,你怎忍心對如此年幼的孩子說出這般惡毒至極的話語?依我看,你簡直是喪心病狂,徹底瘋魔了!”
麵對丈夫的斥責與滿腔憤怒,嶽昕昕毫不示弱,她猛地抬起頭,回以同樣凶狠的目光,扯著嗓子怒吼道:“我這麼做全都是為了我的兒子!若不是你們一個個都被那小賤人施展的法術給迷住了心智,又怎會如此是非不分,黑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