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陽的夏天溫度總在30度以下,我不喜歡夏天,但是貴陽的夏天除外,記憶裏夏天的味道總是被瀝青跟塵土充滿了,還有冰櫃裏的雪糕的味道;這個城市好像永遠都是那麼傷感,隔三差五就會流淚,我喜歡這裏的街道,喜歡這裏到處都被綠色所包裹,喜歡街上叫賣的聲音,但是我卻不喜歡這裏的食物,各種酸;我以為我會在這裏呆很久,也許是一輩子;沒過幾天我才知道這裏隻是一場旅行,一場爸媽為我設計好的旅行而已,
我叫李哲,06年中考落榜了,我就放棄了讀書念頭,想著出去闖闖;就去了父親工作的地方,在工地上給父親做小工,父親是做裝修的,那時候父親在一家公司裏接了一些城市綠化的活兒,找人做一些,自己也做點,每月的收入還是挺可觀的。
工地上我隻是呆了三天,在小區裏被人白眼過,在公交車上被人唾棄過,也去公司的總部見證了所謂的靠知識吃飯的人生活。
第四天就被父親帶到了那個多年未見麵的二伯那裏去,然後在二伯那裏呆了兩天,就被母親給召喚到了那個自己熟悉但又討厭的小鎮上去了,告訴我可以繼續上高中了,代價是兩千塊的借讀費,母親在我走的時候就去學校給交了,學校通知說是要軍訓,所以母親把我給召喚回來,而我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
帶著忐忑不安的心,又回到了這個大烤爐似的小鎮,下車看見那熟悉的雜貨店,母親坐在門前顯得有幾分憔悴,眼裏總是帶著幾分憂慮,也許是因為我吧。
“媽,我回來了。”
母親愣了一下,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坐車累了吧,出去什麼感受,還是讀書好吧?”
說完還帶著笑容,有幾分安心,有幾分釋然。
“恩。”當時我的心情也隻能用複雜來形容了。
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床,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而我卻又覺得是那麼的陌生;本來學校說是要軍訓的,但是應為天氣太過炎熱,學校怕軍訓中學生出現中暑什麼的,所以臨時又取消了。
幾個損友聽說我又回來了,過來很是諷刺了我幾句;
都是什麼好好讀書考個好大學,什麼你小子認命吧,你就隻有讀書這一條路可走,你還能逃得出你爸媽的五指山。
我知道我回來讀書他們比誰都高興,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
這個夏天,顯得格外的漫長,也許是心中有期待所以,這個夏天顯得長了一點吧。終於熬到了九月,入學手續跟以前一樣,班主任處登記,財務處交錢,第二天去班上報到,然後是班主任的自己介紹,入學教育,領書,然後是選取班幹部。
我是這學校的老人了,據說母親給我去交錢的時候,還有一個老師說我不是讀書的料,說我是小**什麼的;那人是我初中的化學老師,不過他不知道他兒子跟我的關係都可以拜把子了,如果知道了估計鼻子會氣歪吧哈哈,初中那會兒每天最後一節課他兒子都會拉我出去打籃球,現在說是送到了市裏去上高中了。
班主任也是知道我的,我是異價生嘛,會被特別關照的,說白了就是問題學生,所以跑腿的事情樣樣有份,班幹部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不過還是選的一些以前本校的學生占了大頭,班主任叫毛勇,據說才畢業沒多久,說話有幾分幽默,教政治的,個頭不高,小腦袋,說是尖嘴猴腮不為過,一副方框一樣的眼鏡讓他那臉顯得更加搞笑了幾分,還有不得不說他的坐騎了,太子摩托車,在零幾年還是挺時尚的。
新學期每個班主任經典的開場白:
“同學們好,歡迎大家來到了六班,我姓什麼叫什麼就沒必要說了,繳款單上寫很清楚了,你們眼睛肯定比我好使;相遇嘛就是緣分,相聚能就是緣分中的緣分,別笑,我說的是實話,希望我們能愉快的度過接下來的一年也許是三年,寢室都分好了,每個寢室推舉一個室長,今天回去商量好,明天上課我來統計,班長,學習委員,紀律委員,按成績來,文藝委員必須會唱歌,體育委員嘛最壯那個,瘦了的人家不服氣打你,你打不過,你怎麼辦呢哈哈,你們說是不是,勞動委員嘛,這個可是苦差咯,有人自願沒有?”
教室裏麵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也許有幾個人心裏有點想法,但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到最後沒有一個人自願站出來。
老毛笑了笑又問了三遍“有人自願沒有?”
下麵還是安安靜靜的。
“看樣子真是苦差啊,我就看長相咯,長得比較老實的,然後身板兒還行的,那邊倒數第三那個對就是你,別看了,就是你了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