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鄉省親(1 / 2)

2001年的火車還是綠色的鐵皮車,又慢又悶,每當節假日過道椅子下都是人;在座椅下放上幾張報紙就是個簡易的臥鋪,而且還不會擠,隻是氣味有些難聞罷了。

依稀記得那時候我該上五年級了,家裏開了一個五金店,母親在家看店,父親在外做裝修,那年我剛滿九歲,也是第一次過生日,舅舅給我買了一個很大的蛋糕,花了二十多塊錢,我開心了不知道多久,也是我家五金店開張不久,不知道是當時是入錯了行還是爸媽不會做生意,每個月下來總是入不敷出,貴陽的夏天總是不冷不熱,這裏是避暑勝地,而我卻在這個夏天離開了;離別總是顯得有些傷感,而我卻顯得格外的興奮;對麵開小賣店的叔叔在我離開時送我一盒口香糖,還有一支笛子--我學了一段時間的,但是沒學會。隔壁賣水泥家有一對姐妹,算是我玩得最多的小夥伴了吧,離別時她們傻傻的笑著說以後回老家找我玩,我不知道最後是怎麼走的,依稀記得離開的時候大家都是笑著送我離開的,現在依然記得那些笑臉。

七月正是農忙的時候,返鄉的人還是挺多的,每個人都是背著一大包還提著幾桶,那時候的包大多是相當於兩個人的體積那麼大,舅舅是把我從車窗丟進去,再自己爬進來的;在車窗看見的幾乎是一群包在流動,人們的頭都被背上的包擋住了,列車員幾聲哨響後關上了車門,火車鳴笛,車緩緩的動了。車廂沒有現在的空調,隻有一個小風扇不停的轉著,呼呼的吹著,空氣裏夾雜著汗味、煙味、香水味;我對這些味道是很敏感的,所以我總是要坐窗邊,打開窗,列車移動起就會有風吹進來,這個位置是舅舅用幾根煙不停的套近乎給換來的,那時候人們都比較豪爽淳樸,幾句話是老鄉,見我是又小孩子就換了,然後開始天南地北的胡吹,我喜歡這種嘈雜聲,感覺親切,聽著聽著我就睡著了,那時候會路過攀枝花,那裏的夜景是最美的,每當到了那裏舅舅就會叫醒我,隻是記得那裏有很多的燈光會把夜空照亮,火車上半夜有各種小吃叫賣,記憶最深的就是筲箕裝的麻辣牛肉,買上一小包用竹簽插著吃享受呀,由於家裏挺窮的,以前跟爸媽一起時,隻能看著流口水,這次舅舅滿足了我的願望,吃飽了就美美的睡著了。

火車晚點了,第二天中午才到了ZQZQ到嶽池的隻有最後一班長途客車了,半夜兩點時候才到,下車時天空還下著小雨,幸運的是行李比較少,我跟舅舅靠著月光摸索著回家的路,經過半小時的跋涉終於看見了姥姥家的小樓房,空氣裏有泥土跟雜草的清香,一切的聲音氣味顯得是那麼的熟悉,姥姥跟姥爺都已經睡了,姥姥家的小黃都忘了我氣味,但卻記得舅舅的氣味,大老遠就搖著尾巴迎接著我們,我靠近時,對我還有幾分敵意時不時還要叫上幾聲,到家時候還有幾分興奮,姥姥給我們做上一碗荷包蛋麵,吃飽,熱水洗漱過後,倦意襲來,一覺直到大天亮。從市區回到鄉下,總是有幾分不適應,這裏沒有以前的樓房街道,隻有泥土瓦房,沒有寬闊的街道,隻有一條條小馬路,車過塵土飛揚,也不像市裏總是人來人往,隻能看見土地裏勞作的人們。

醒來時姥姥跟姥爺都去地裏勞作去了,鄉裏的早飯一般都是稀飯鹹菜,自己去鍋裏盛一碗紅薯稀飯,咕嚕咕嚕幾口喝掉,就跑出去在田裏山上尋找自己的快樂,在城裏爸媽總是很少讓我亂跑,感覺自己總是被束縛著,回到鄉下感覺一切都是新鮮的,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像在城裏這也不能那也不能,可以上山去找野味,看見誰家的果子熟了就偷偷的去摘,跟著一些年紀稍大的孩子爬樹捉知了,等家裏打過穀子後,去田地裏捉泥鰍、鱔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