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離開龍騰集團大院,去了附近的一條商業街。他在一家百貨超市買了一些食物,臨出門碰上一個賣花的小女孩兒,他見女孩兒身影單薄,同情不已,結果又買了一束黃玫瑰。
安迪帶著花和食物直奔“綠孔雀”酒吧。
綠孔雀酒吧,最早叫總院一號。戰爭結束後,人們都在刻意的避免觸及那些痛苦回憶,所以這裏也改了名字。名字是娜娜姐起的,她喜歡那種鳥,所以起了這個名字,就這麼簡單。
據說,戰爭結束前的動蕩期,酒吧的幕後老板死了,娜娜姐用她多年積蓄盤下了這個酒吧,做起了酒吧老板,現在的前台招待改由盧美來做。
安迪拎著大堆的東西走進酒吧,無視酒客們的目光,徑直走到吧台前。
現在的盧美可不同幾年前了,她發育的很快,漂亮的臉蛋更添了些嫵媚,身材也變得窈窕起來。盧美再也不是當年那個終日穿著綠色襯衫躲在角落裏如同灰老鼠的小女孩兒了。多年酒吧生活讓她變得精通人情世故,比起生理的成熟,她的心理甚至超過很多三四十歲的成年人。
盧美今天穿了件暗紅色的緊身襯衫,搭配她一直很喜歡的黑色長褲與黑色高跟鞋,襯托著她火辣的身材。她畫著很淡的妝,但是任何人都無法忽略,那是一種淡紫色的眼影,在酒吧那黃色的燈光下,別有一番味道。
“安迪,好久沒來啦!”盧美遞過一瓶金酒。
“嗯。過來看看。”安迪隨手從杯架上拿下一個高腳杯,給自己倒上酒。
“難得啊,你們學校放假了?”盧美點上一支煙,優雅的抽著。
“不是放假。”安迪喝幹一杯酒,那種火辣的感覺讓他恍惚間又看見了多年前的盧美。他第一次飲酒就是在盧美家,從此以後一發不可收拾。安迪很奇怪,他對什麼都不上癮。包括喝酒。但是他喜歡喝酒,並不因為酒癮,而是因為心癮。他喜歡那略微搖曳的燈光,以及那有些模糊的景象。
“我們今天晚上開始要執行任務。”安迪撒謊說。
“哦?執行什麼任務啊?”盧美興致盎然的問。
“保密,不能說。”安迪答道。
“切!不說算了。對了,任務多久結束,我請你到家裏吃飯吧。娜娜姐前幾天還說呢,說好久沒見到你了。”
“誰讓她現在天天四處跑,也不來店裏。”
“就是說啊,這個店長真不牢靠。把這麼個大攤子都丟給我了。嗬嗬,不過我也習慣了,反正也不是很忙。你還沒回答呢,多久完?”
“不好說。估計時間會很長……誰知道呢……”
“哦。別鬱悶啦,又不是去送死。”盧美拍著安迪肩膀,“別哭喪著臉,一點兒不像你。”
“哪有。”安迪反駁道。“對了,小美,你玩兒‘神夢’了嗎?”
“沒有啊,我這麼忙,哪有空玩兒那個啊。怎麼了?”
“沒事,隨便問問。”
“你日子過的真好啊,還能玩兒遊戲。”盧美感慨道,“當年誰都以為你們這幫人會做戰場上的炮灰,結果,誰想到戰爭說停就停了,你運氣可真不壞。”
“我一直以為我的運氣很不好呢。”安迪開玩笑道。
“說起來,最近不少客人都在聊那個‘神夢’,安迪,你玩兒了感覺怎麼樣?”
“這怎麼說呢……感覺還好吧,至少……裏麵風景不錯。”
“這樣啊。”盧美掐滅煙,說:“好,我決定也去買個終端,試試看。說不定能在裏麵遇到你呢。”
“我覺得概率很低。”
“切,別說掃興話嘛!”盧美敲著安迪的腦袋,說:“你啊,總是這樣,記住了,女孩子不喜歡聽實話。”
“可我做不來騙子。”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安迪提起扔在腳邊的兩個袋子,放在吧台上,說:“給你帶了點兒東西過來,省的你沒時間去買。”
“那花……”盧美忽略掉兩大袋東西,隻看到了那束黃玫瑰。
“哦,剛才在街上碰到一個賣花的小女孩兒,我看她可憐,就買了一束。”
“不是特意買給我的啊?”盧美略顯失望。
“是要送給你的。反正我也沒人可送。”
“你這話說的真讓人為難。想送我花就明說唄,非要拐彎抹角。算了,我收下了,省得你花了錢最後送到你那個王連長那兒去。”
“說起來……過去好多年了呢……”安迪沉默下來。
“是啊。”
“不知道艾蓮現在過得怎麼樣呢?”
盧美沒有答話,她由點起一支煙,看著吐出的煙霧繚繞在四周,變幻出各種各樣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