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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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痛。皇寒疑惑地睜開眼,男子布滿厚繭的手近在眼前。

“哼!我還沒動手呢,叫那麼大聲幹什麼?”男子丟給皇寒一個鄙視的眼神。

“我…我傷口疼,叫一下都不許麼?”皇寒拉著張厚臉皮辯解道。

“小子,怎麼稱呼你?”男子轉身搗鼓著藥材問道。

“我叫皇寒,大…哥你呢?”差點又說漏嘴了。

“你猜。”男子轉身,露齒一笑,看到他的笑臉,皇寒首先想到了一種動物:狐狸。

“無名氏。”皇寒大翻白眼,沒好氣地道。

“你還是叫我大叔吧。”

皇寒一口氣沒提上來,氣得暈死過去。

什麼人啊這是…-_-||

“我根本就不愛你,跟著我你就是自取其辱!”

“你要是是羽貞該有多好。”

“付彥,你最好記住你在我心裏什麼都不是!”

“你以為,你爹爹是我的救命恩師,我就會感激他而愛上你麼?告訴你,你這是在白日做夢!”

“…………………………”

“你這個賤人!”

賤人!

賤人!

賤人!

世上最傷人的利器莫過於殘忍惡毒的話語,付彥覺得,他上一世一定欠了淩鶴太多,所以這世連在夢裏他也不肯放過他。最可悲的是,他沉寂在夢魘中,想醒過來卻無能為力。

“不…我不是賤人,不是…求求你,別說了。”昏迷中的付彥輾轉反側,輕輕地呢喃著。旁邊守著他的暗衛看他眉目緊蹙,額上不停的滲著汗,仿佛夢魘纏身,便輕輕地喊道:“付彥,付彥,快醒醒。”

“嗯~”意識還沒完全清醒過來的付彥,就感覺到了腹痛得厲害,嘴裏不禁泄出痛苦的低鳴。

付彥撫上腹部,“孩子。”

“放心,總管讓人給你請了大夫,孩子暫時不會有事的,隻不過你這次胎氣動得太厲害,如果不好好調養,孩子…”暗衛心頭一哽,實在是說不下去了,付彥這麼善良的一個人,卻愛上了門主那樣鐵石心腸的魔鬼,到頭來把自己傷得體無完膚。

“謝謝。”付彥虛弱地道。

“無礙。先喝藥吧。”暗衛端來一碗餘溫尚存的藥汁喂付彥。

付彥喝這苦口良藥如喝水一般,因為他心底的苦澀遠勝於這碗藥汁。

喝完藥,暗衛又喂了他一些流食,付彥搖搖頭,暗衛知道他吃不下去了,看看碗中剩著的大半食物,皺了皺眉,便將碗放在了一旁。

付彥撫摸著腹部,以此減輕痛楚。

“彥兒,感情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知道痛了,你就會醒悟的。”

爹爹,我現在醒悟,會不會為時已晚?

淩鶴,我對你付盡真心,你卻對我的愛不屑一顧,將我的自尊無情踐踏!愛過了,傷過了哭過了笑過了,我也該覺悟了。

既然愛上你會讓自己傷得體無完膚,不如隱於深山雜林逍遙自在,那樣就不會有汙言穢語中傷於心,拳腳相加中傷於身。

付彥緊握雙拳,指甲嵌入手心,鮮血淋漓,無知無覺。肉體的痛那比得上心頭的痛呢?

淩鶴,愛你既然是束縛,那麼現在,我決定還自己自由了。

“混蛋!你究竟死到哪裏去了?!”宮羽貞被軟禁在屋子裏好幾天了,卻遲遲不見皇寒前來營救他,宮羽貞的耐性都快磨光了。

他每天提心吊膽的生活著,與淩鶴周旋,這種煎熬的日子宮羽貞發誓再也不想接觸了!

“最好別再讓我見到你,否則別管我心狠手辣!”宮羽貞一腳蹬飛了木桌。

“阿嚏!”皇寒一個噴嚏扯到了身上的傷口,痛灰了他一張厚臉。

“小子,天氣涼了,多加點衣服啊。別忘了那口楠木棺材還沒人去入住呢。”擺弄藥材的人頭也不回地挖苦道。

“我敢肯定,我上輩子砍死了你全家。”皇寒磨牙謔謔。

“哦?”

“不然,你怎麼張口閉口都是對著我都是棺材,這不是咒我英年早逝麼!!!”

“嗬嗬,我是在關心你嘛,怕你感冒了,舊傷未好,感冒又來湊熱鬧,我不說你你也會去住……”

“啊得得得!打住,我回屋挺屍去。”皇寒佝僂著背,一溜煙竄回了屋。

“去楠木棺材中挺屍是你的不二之選。”

“噗!”皇寒一口老血噴出,又去奈何橋晃蕩了,

皇寒回屋後,立刻卸下了偽裝的笑臉,羽貞,我好想你,一定要等我。皇寒靠著門緩緩滑落在地,將自己縮成一團,身影顯得孤單寂寥。

唉,又是個癡心人。輕溢出一聲歎息,男子繼續擺弄藥材。他何嚐看不出皇寒那偽裝的笑臉,那故作堅強的倔強脾氣,真是和那人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