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行禮後,伊卡萊亞便擺好了架式,但黑鷹之翼依然筆直地握著劍站在原地。從他上一場戰鬥中可以看出,黑鷹之翼的劍術是在實戰中練出來的殺招,要按正式決鬥的禮節來與他戰鬥,到時候吃虧的隻是自己。
習慣先攻的伊卡萊亞毫不客氣地開始進攻,黑鷹之翼並沒有用前一場速戰速決的殺招來應付,隻是精準地進行格擋。然而那雙鷹眼中的殺氣卻越積越重,在過招差不多十幾個回合後,黑鷹之翼的握劍方式突然一變,及時察覺到這一點的伊卡萊亞迅速後退,但仍然被勢如閃電的劍刃劃破了袖口。
局勢在瞬間被黑鷹之翼逆轉,他放棄了一切格擋招式,無視伊卡萊亞直取要害的劍刃,如暴風雨一般開始了進攻。這種不要命的打法是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磨礪出的劍術,隻有不斷地進攻,在敵人的劍還沒觸及自己肌膚之時將之殺死,才能成為最後的王者。
“伊卡不妙啊……”
迪提斯情不自禁的低語傳入緹蘭希斯耳中。他放在緹蘭希斯腰間的手已經滿是冷汗,臉色也略微蒼白。
“那家夥顯然就是想殺了伊卡……可惡……明明隻是社交性質的決鬥而已啊!”
“妓(河蟹)女的兒子怎會懂什麼社交不社交,”緹蘭希斯輕聲對他說,“黑鷹之翼從來沒有接受過這方麵的知識,他隻是憑著本能想要殺死敵人罷了。”
“你說得倒輕鬆!”迪提斯著急地說,“還不是你出的這個餿主意,說什麼要讓伊卡吸引他的目光……現在倒是吸引了,引來的卻是殺身之禍!”
“你對好友的信任就隻到這種程度嗎?”緹蘭希斯不動聲地說,“你以為丹提之星隻是白叫的?好好看清楚,到底是誰壓製了誰。”
看起來隻有招架的餘力,但伊卡萊亞在短時間內便已適應了黑鷹之翼攻擊的頻率。每個殺招都被他熟練地化解,雖然還沒找到反攻的時機,但黑鷹之翼已經無法再壓製住他的行動了。
迪提斯這才鬆了口氣,但緹蘭希斯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的心又懸了起來。
“看來黑鷹之翼想把戰鬥轉為持久戰,如果殿下不能在他轉變方式之前抓住時機速戰速決的話就輸定了。”
“伊卡也擅長持久戰,”迪提斯自滿地說,“我記得他在16歲的時候就打敗了赫古將軍,那一次就是持久戰,雖然很艱難地拖了一個小時,但最後還是贏了。”
“一個小時?”緹蘭希斯話中冷淡,“你難道沒聽過黑鷹之翼在艾索奧斯大峽穀的傳聞?隻憑一人抵擋了數千敵軍,血戰三天三夜什麼的,雖然傳聞總是被人們誇張,但在那場戰役中,他持續戰鬥三天三夜的事可是真的哦。”
“三天三夜……”
在伊卡萊亞曾經率領軍隊時,雖然經曆過幾次大戰,然而丹提之星的便是速戰速決,通常都是事先布好局,短時間內迅速拿下敵軍。再持久的戰鬥都不會超過半日。
而與計謀型的伊卡萊亞相反,黑鷹之翼的名聲卻是從屍體的堆積上獲得的。伴隨著他的傳聞而來的,從來都少不了如山的屍骨與成河的鮮血。
如果要硬拚體力,伊卡萊亞必輸無疑。
這時,黑鷹之翼的招式再次改變。他不再一味進攻,而是急緩相間,劍刃中的殺氣也淡了下去,但鷹眼中的血氣卻越來越濃。
“錯過了啊……”
迪提斯問,“錯過了什麼?”
“取勝的時機,”緹蘭希斯說,“現在局勢被黑鷹之翼完全掌握,殿下已經沒有機會了。”
“不是吧?跟剛才沒什麼區別啊……”
“你看不出來也是正常的,”緹蘭希斯毫不留情地嘲諷道,“丹提的花花公子隻知道如何在床(河蟹)上持久,戰場上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你這嘴巴還真是不饒人,”迪提斯埋怨道,“難怪連伊卡也被你說得要堵上你的嘴了。”
“是這樣堵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