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看不能得到生死未卜的父母的消息了,不由得心亂如麻,一旁的蔣潔已經低聲抽泣起來,林雨趕忙過去低聲安慰。此時李金山對著女人問道:“避難所既然已經淪陷了,你為什麼還在這裏?”
女人幫眾人倒了幾杯葡萄糖,回答道:“災難發生的第二天,全國就已經進入了緊急狀態,醫院這裏進駐了軍隊,還有不少的市民聞訊而來,我也是在當時被作為一名外科醫生抽調過來研究疫情的。當天晚上,軍隊和市民中都出現不少被感染者,由於人數太多,而且人都聚集在一起,防禦很快就崩潰了。研究中心作為最為重要的地方,受到嚴密的保護,但依然沒能守得住,我的同事和軍人都已經遇難,隻有我躲到了手術室裏才逃過一劫。”
林雨從剛才女人的話中抓住一個關鍵點,“你剛才說全國進入緊急狀態,難道全國的城市都出現了喪屍嗎?”
“是的,一個星期之前疫情開始在全國各地爆發,甚至全世界的各個國家都發出了疫情的報告。之後的第二天疫情更加猛烈,很多人失去神誌,變得極具攻擊性。據統計,最開始這部分被感染者大概占總人口的百分之六十左右。並且,這種病毒通過體液和血液具有極強的傳染性,被咬傷或抓傷之後也會變得跟最初的感染者一模一樣。據我估計,世界上現存的人口已經不足原人口的百分之一。”
眾人聽到女醫生的話語,如同冬日裏一桶冰水從頭澆到尾。這是世界性的災難啊,原來的人們已經百不存一,世界末日真的已經來臨了。望著絕望的眾人,女醫生繼續說道:“現在大部分的城市都已經被喪屍占領,而我們卻依舊沒有找到喪屍發病的原因。在失去通訊之前,我們得到消息,國家已經在西部人跡罕至的地方建立大型避難所,以期望度過這場罕見的災難。”
林雨對女醫生所說的國家避難所並不感興趣,離他們遠隔千裏不說,建沒建成都不知道。唯一得到消息就是:一切秩序都已經失去,末日真的來臨了。
一行人坐在了手術室的地上,通過交流,林雨知道了女醫生的名字叫唐如敏,現年三十六歲,早年曾出國學醫,學成之後回國當了一名外科醫生,手藝精湛。在這幾天裏她就靠著一些生理鹽水和葡萄糖度日。林雨跟李金山,寧超還有蔣潔商量了一下,覺得目前並沒有必要去想遠在千裏之外的國家避難所,最重要的反而是先離開城市,找一個安全的據點以度過即將到來的冬天。
唐如敏吃了一些團隊帶來的食物,恢複了幾分精神,看著林雨他們說道:“我想跟著你們一起行動,絕對不會拖你們的後腿,而且你們也肯定需要我的醫術。”林雨根本就沒有把一個女人丟在這裏自生自滅的的想法,而且還是一個在這個朝不保夕時期的醫生。“我們沒打算將你一個人留在這裏,當然,你想跟我們一切走更好。現在這個時期,一個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突然死去了。我們幾個人也是偶然走到了一起,對於你的加入當然十分的歡迎。”
雖然定好了短期內的目標,但當前要考慮的卻是要如何從醫院裏安全的撤出去。從唐如敏處得知,這間手術室基本上是全封閉的,唯一的窗戶上也焊著鐵欄杆,所以想要出去隻能從正門走。這時寧超建議道:“我們可以讓人頂住大門,然後稍微打開一條隻能容一隻喪屍進來的小縫,這樣我們就可以輕鬆的幹掉這些喪屍。”這個方法在他還是個小混混的時候在打架中經常用的。林雨和李金山都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便一人頂住一扇門,小六和幾個女人也一起去幫忙。寧超提著菜刀正對著大門,門剛打開一條縫,一隻手臂便伸了進來,接著一隻喪屍整個身體都擠進了手術室裏,寧超毫不畏懼,手起刀落,喪屍便沒了半個腦袋。林雨和李金山不敢一次放太多喪屍進來,每放進幾隻就把門關上,讓寧超休息一下。
如此重複了四五次,走廊裏的喪屍基本上都被清掃幹淨了,此時手術室裏已經躺滿了密密麻麻十幾具具屍體。一行人小心的穿過走廊,走向樓梯口,在經過藥房的時候,唐如敏拿了很多藥品,一些注射器,還有一套手術用具放到包裏,然後背到肩上。
幸好下麵樓層的喪屍沒有被驚動,樓道間依然顯得空空蕩蕩,整個團隊下到一樓的時候都沒有再遇到任何危險。在經過大廳的時候,唐如敏也撿起了一把手槍放在了兜裏。醫院前的廣場上依然有很多喪屍在遊蕩,眾人便依然從來時的圍牆翻了出來。
剛剛穿過街道,一陣激烈的槍聲突然從北邊傳了過來。一行人頓時麵麵相覷,在這個失去一切秩序的末世裏,遇到別的幸存者,到底是幸還是不幸?這些人到底會是敵還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