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脫了大衣,挽起袖子,動手之前還親了親康言的臉:“言言,你能放倒幾個?”
康言看著手持片刀的幾個家夥,心有戚戚焉,弱弱的豎起一根手指:“估計最多一個!”
這裏是公園,大冬天的,又是晚上,這個時候還在公園溜達的一般不是瘋子就是腦子有病。
康言和蘇辰就屬於後者,因為蘇辰說要給這些家夥下手的機會,所以抱著他在黑漆漆的林子裏啃了半天。
“言言小寶貝,護好自己的小命哦!”蘇辰隨手把外套丟在一邊的椅子上,又朝對麵的那些家夥勾勾手指頭:“動手吧!”
“砍他!”五六個壯漢一起撲了上來。
那些人明顯就是衝著蘇辰去的,康言擺好了姿勢,卻沒有一個人砍他,康言怒了:“喂,你們看不起我是不是?”
壯漢們鳥都不鳥他,揮著砍刀直逼蘇辰,刀刀都是要命的架勢。
康言在一邊急的跳腳:“喂,你們好歹過來一個人砍我啊。”
還是沒人鳥!
康言氣狠了:“我靠,我警告你們啊,再不過來一個人砍我,我就報警了!”說著還真拿出了手機。
正在跟壞蛋們搏鬥的蘇辰聞言差點笑尿了。
壞蛋們一看,報警可不行,一個家夥隻好揮著砍刀去看康言。
康言鬆了一口氣:“真是的,非逼我發火!”
這些家夥也是有兩把刷子的,手裏又有明晃晃的武器,對付起來還真是有點麻煩。
康言說他隻能對付一個,憑他那幾下,也就夠解決一個。
那邊蘇辰就威風多了,這麼多年可不是白練的,雖然費了一番功夫,好歹把這些人都打跑了。
“言言,有沒有受傷?”蘇辰把康言拉進懷裏,上下仔細檢查了一遍。
剛運動了幾下,康言滿臉薄汗,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中亮晶晶的:“沒有,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顯得非常興奮。
“換酒店,滾床單!”蘇辰理所當然的道。
康言:“……你的腦子能正常一點麼?”
“我的腦子現在不僅正常,還很清醒,我們去野狼他們住的酒店!”
接下來是重頭戲,把那一家三口逼狠了,他們肯定會有大動作,隻憑蘇辰和康言兩人,應付起來有點懸。
野狼和白靜的身份是隱秘的,他們在暗,蘇辰和康言在明。
不得不說,邵以軒的直覺非常準,雖然到目前為止他隻見過蘇辰和康言,但是他知道,蘇辰既然有備而來,就絕對不會隻是給邵老頭弄點醜聞。
邵老頭現在已經退居二線,就算是他有醜聞,與邵氏的影響也不會大,因為,邵氏現在當家的是邵以軒。
邵以星母子不過是蘇辰丟出的一顆煙霧彈,真正要防備的在後麵。
說實話,邵以軒心裏沒有底。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連蘇辰身後隱藏的勢力都沒有弄清楚,怎麼可能知己知彼?
而蘇辰,恐怕已經把邵氏摸了個透徹吧?邵以軒冷酷的勾了勾唇。
電話響了,是邵老頭,估計又是叫他去書房。
掌控了一輩子的人,怎麼可能立刻就是放下手中的權利呢?
邵以軒沒有接電話,更沒有去書房。
第二天一大早,網頁再次被邵氏的新聞覆蓋。
這一次內容的主角變成了十多年前就消失的齊氏以及墨婉顏了,新聞暗指什麼,不言而喻。
邵以軒從昨晚開始就給各家網站以及報社親自打電話,但奇怪的是,以前見麵跟他點頭哈腰的網站負責人這次卻沒有一個接他的電話,集體一大早就開會了,多麼巧合的借口。
邵老頭又在家裏發了一通火,責怪邵以軒辦事不利,昨晚就應該把蘇辰送進地獄。
如果任由齊氏的相關報道蔓延,勢必會引起相關部門的注意,雖說當年邵老頭吞並齊氏做的天衣無縫,可在這個輿 論站主導的社會中,三人成虎,大眾哪裏會管你那麼多,跟著起哄架秧子的人多得是,更別說邵氏那些競爭對手,這個時候絕對會推波助瀾。
接連兩天邵氏都爆出醜聞,那些鼻子比警犬都尖的商人們立刻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如果邵氏破產,等著分一杯羹的人那可是不在少數。
不過破產的話,似乎還早了點。
而關於邵以軒的未婚妻墨婉顏的報道,則直接指出是邵以軒橫刀奪愛,設計逼走親弟弟,等等,對墨婉顏反而很寬容。
邵氏父子的風流韻事一時間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笑談。
邵氏集團的董事長辦公室,邵以軒的心腹把一疊文件交給了他,很不解:“大致調查了一下,最近沒有人去找‘水沐瀾庭’那些老住戶了解當年的情況,另外,凡是出過事的項目我也叫人注意了,都說沒有異常情況,主要是時間太短,我們完全來不及布置。”
邵氏以房地產為主要經營項目,並且,出過人命的項目還不止一個,有些成年舊賬,難道蘇辰也要去翻?
邵老頭的手段向來狠辣,如果蘇辰真要一一去翻,那也絕對是個大工程啊。
邵以軒幾乎可以猜到蘇辰接下來要幹什麼了,先用邵氏父子的緋聞抓住大眾的眼球,一輪接著一輪,然後再進攻邵氏,挖出刷邵氏那些已經掩蓋過去的醜聞,一輪比一輪勁爆。
邵氏父子就會從人品的質疑,一步一步從道德,人性,最後上升到法律。
隨之而來的想必就是邵氏股票的暴跌,樓盤的滯銷,正在銷售的樓盤說不定還會麵臨退房,建了一半的樓盤也許就會爛尾,等等。
邵以軒推推鏡框,事態的發展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
這幾天最忙的要數白靜,一個接一個的應酬,每天都喝的不省人事,野狼的臉越來越黑。
沒辦法,誰叫人家人脈廣,這個不是師兄師姐,那個就是學弟學妹,剩下一些男男女女,不是她曾經的男票就是女票,這些人還沒一個是等閑之輩,不是這家公司的總監,就是那家公司的CEO,其中還有銀行的人,為了蘇辰的複仇大計,白靜算是豁出去了。
她舉著酒杯對那些人道:“不指望你們幫忙,別給姑奶奶添亂就成,最近天氣挺好的,各位帶上你們的那一半,出去度度假,旅旅遊吧!沒有另一半的,現場找幾個湊合湊合,反正大家都是熟人!”
所有人滿頭黑線,天氣好?姑奶奶,都快過年了好吧?
三天過後,“水沐瀾庭”聯排別墅小區三年前因為拆遷三死七傷的案子再次被警方介入,於此同時,網上突然冒出許多匿名舉報,大致意思都是邵氏強買強拆的土地紛爭。
在邵以軒的意料中,邵氏的股價開始跌。
邵老頭首先坐不住了,把邵以軒叫進了書房,舉著拐杖就想揍人:“你這幾天到底在幹什麼?”
邵以軒滿臉疲憊,他一坐上董事長的位置蘇辰就出現,隻能說他的人品真的太差了!
“今天開了一天的董事會議,有三個在建的樓盤出現了問題,投資商突然撤資,我正在調集資金買鋼筋建材和水泥。”邵以軒臉上還帶著冷笑,仿佛事不關己。
他這個態度明顯觸怒了邵老頭:“你是怎麼搞的,為什麼一下子有三個樓盤出現問題,還有,堂堂邵氏,我們的資金怎麼會周轉不靈,還需要專門召開董事會議調集資金?”
邵以軒靜靜的看著邵老頭:“爸你好像記性不大好,你在位的最後一份合同是什麼你忘記了嗎?”
邵老頭神情一震,一股寒意直接席卷了他的全身。
邵以軒把手裏的文件夾丟在邵老頭的桌上,那是一份土地買賣合同以及一份政府文件,邵以軒唇邊的冷笑愈加不掩飾了:“你在X市看的地,嗬嗬,你不知道吧?那就是一個大型垃圾坑,國土局剛下了文件,那塊地十五年內不許建設住宅區,爸,你的智能化高檔小區落空了,並且,那塊地現在根本就無人問津,我找了很多人問,都表示沒有人願意接手那塊地。”
也就是說,想要低價拋售都不行,根本就沒人會買。
邵老頭一屁股跌進椅子裏,嘴裏喃喃道:“不可能,高忠親自去考察的。”
邵以軒道:“高忠三日之前就失蹤了,據說已經出國了!”
那塊地成交價是三個億,高忠應該賺夠了!
邵老頭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他當初幾乎把所有的資金都投了進去,想著地拿到手就立刻倒賣一部分賺個差價,資金也會及時回籠,但是沒想到……
“是他,肯定是他,那個畜生,他早就算計好了!”邵老頭有點瘋狂了,花三個億買了一塊地不能建房子,難道拿來種菜養豬嗎?
也就是說,邵氏現在沒錢,除了那些還沒有賣出去的房子,以及那塊地,可惜那不是錢。
邵老頭突然想到一點,驚恐的瞪著邵以軒:“軒兒,股市……我們的股票,如果是那畜生搞鬼,他肯定會……”
邵以軒卻攤攤手:“我已經跟幾家分行的行長聯係過了,幾家銀行都說暫時幫不了我們!”
邵老頭傻眼:“怎麼可能?邵氏怎麼可能突然走到這一步?這才幾天的時間!”
邵以軒推推鏡框:“公安局的人已經傳喚過我了,據說有大量證據證人指正幾年前的那幾宗命案都是邵氏……”
“然後怎麼樣?”邵老頭不耐煩的打斷邵以軒。
邵以軒道:“這三天以來,邵氏旗下的樓盤沒有賣出一棟房子不說,現在每一家售樓中心都圍著要退房的人。”
邵老頭簡直要懵了:“怎麼會這樣?這跟他們買房子有什麼關係?哪個地產商敢說他的手上沒有沾過鮮血。”
邵以軒甚至有點同情邵老頭了:“爸,你沒有看新聞嗎?今天淩晨三點,華北路的在建樓盤一樓突然起火,裏麵堆得全是木材,更可笑的是,那棟樓剛健了五層,全是鋼筋水泥,竟然被一把大火燒跨了,這能說明什麼?檢測單位已經去看過了,結論是各項指標都不過關,這消息一走漏出去,我們在全國的所有售樓中心幾乎是天剛亮就被要退房的人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