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跟女人打交道,現在被一個比她小十來歲的男人一通搶白,墨婉顏花容失色,淑女形象差點不保。
好在蘇辰適時出聲:“言言,你這麼說婉顏就不對了,婉顏怎麼說也是我的青梅竹馬,她不過是找我敘敘舊而已。”
康言起身,雙手插褲兜,滿不在乎的撇撇嘴:“好吧,你們老情人敘舊,我去睡覺,記得別太激動了,說話聲音小一點。”
墨婉顏看著康言的背影嘴唇蠕了蠕:“以辰,你……你把當年的事都告訴他了?”
蘇辰點點頭:“是,他是我的愛人,當然不能隱瞞半分!”
墨婉顏訕訕的笑了笑:“你的性子還是這麼直,不留餘地!”
蘇辰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一張粉臉變來變去,慢吞吞的道:“說吧,你找我什麼事?”
“沒什麼?我真的隻是來看看你,想知道你這些年過的好不好?”
蘇辰正要開口,康言突然又探頭出來,對墨婉顏道:“哦對了,我一直想對墨小姐表示感謝來著,剛才忘記了,墨小姐,謝謝你!”
墨婉顏被謝的莫名其妙:“你謝我什麼?”
“謝你把蘇辰留給我啊?不管怎麼樣,我是真心謝謝你,好了,你們慢慢聊!”
墨婉顏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蘇辰也差點破功,掩飾性的咳了兩聲:“言言他這幾天有點尖銳,你別放在心上,其實他很善良的,平時也不這樣,比如有人在他車前跌倒,他一般都會直接送醫院或者派出所。”
躲在後麵偷聽的康言差點跳起來,他哪那麼好心了?那些碰瓷的一般最後都是被越越拖到沒人的地方揍得半身不遂,他在一旁望風兼鼓掌好不好?
墨婉顏嘴角抽了抽,強顏歡笑道:“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就幾天前吧!”蘇辰避重就輕道。
墨婉顏啊了一聲:“以辰,你該不會是故意氣邵伯伯和我的吧?”
蘇辰淡淡的掃了墨婉顏一眼:“你想太多了!”
墨婉顏很不甘心:“以辰,就算是我當年對不起你,你也不應該找個男人啊,你這樣,如果伯母泉下有知,她肯定會傷心的。”
蘇辰也不答話,就靜靜的聽她自說自話。
“你這些年在外麵,我媽整日擔心,就怕你走上歪門邪道送了命。以辰,我知道我們對不起你,但是我媽,你知道的,她是真心關心你的,我隻求你別做讓她擔心的事,她的身體一直不好!”
蘇辰目光暗了暗:“恐怕……一個伯母還不夠我收手啊,墨小姐,你也不用抬出伯母,也不用費盡心思來套話,我能告訴你的隻有四個字,好自為之。還有,我已經見過伯母了,她很好!”
墨婉顏臉色不自然的笑了笑:“以辰,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也是關心你!”
康言聽的想吐了!
蘇辰站起身,擺出了送客的姿態:“我陪言言午睡,你請便!”
康言趕緊一溜煙躺進被窩。
墨婉顏咬了咬唇,不甘心的走了。
Chuang上的康言偷偷睜開一絲縫隙,見蘇辰竟然在脫衣服,頓時嚇得一個激靈,掀開被子就要逃跑。
可惜蘇辰比他動作快,一把抓住,直接按在床上。
“你要幹什麼?”康言明知故問。
“早上沒有完成的節目現在補回來!”
“我不幹!”康言四肢不斷撲騰:“我現在心裏不爽,你別惹我!”
蘇辰一雙眼睛含著笑:“怎麼了,為什麼不爽?”
“不爽就是不爽!”
“我讓你爽還不行嗎?”
“滾啊,現在沒心情搭理你!”
蘇辰捏著康言的耳垂,漫不經心的道:“是因為墨婉顏?”
康言突然惡狠狠的道:“你跟她做過嗎?”
蘇辰一愣,點頭:“做過,大概十五六歲的時候吧!”
“你這個流氓!”十五六歲啊,康言服了。
蘇辰卻緊緊盯住康言:“難道你沒有跟陸橫做過?”
……兩人同時陷入沉默。
康言一把推開蘇辰:“做過!”然後轉過了身體。
其實,一個在意的不是墨婉顏,另一個在意的也不是陸橫!
究竟在意的是什麼呢?
兩個人現在誰也說不清!
*
墨婉顏進了車子,朝邵以軒搖搖頭:“他什麼都不說!”
邵以軒勾了勾唇,他原本就沒指望墨婉顏能夠問出什麼,不過嘛,有沒有產生他預料中的效果,這得後麵才能知道。
“沒關係,婉顏辛苦了!”邵以軒吻了吻墨婉顏的額頭,眸中依舊一片涼薄。
墨婉顏的神情則有點呆滯:“以辰他……真的很不一樣了!”墨婉顏的心髒現在都還不能平靜。
“是嗎?”邵以軒冷冷的動了動嘴唇:“晚上我有約,就不去你那裏了!”
墨婉顏臉色倦倦的:“好!”
是夜,一輛看不清車牌的黑色轎車穿過匆匆車流,圍著主城區幾乎繞了一大圈,最終駛向郊區一個新建的小區。
車子在一棟獨門別墅的院子裏停下,從車裏下來三個壯漢,其中一人肩上扛著一隻會動的大麻袋。
別墅的客廳裏已經站了一圈人,中間坐在沙發上抽煙的男人,不是邵以軒是誰?
壯漢把麻袋丟在地上,為首的那人笑的一臉的狗腿和惡心:“邵董,人帶來了,嘖嘖,那小臉,跟女人一樣啊,比我那小chang婦還嫩……”
邵以軒打斷他的話:“派去S市的人有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那人的臉立刻畢恭畢敬起來:“沒有,這個,時間太緊了,不過你放心,我跟那邊已經打了招呼,黑白兩道一起出動,總會有收獲的,就是請您再寬限幾天!”
“最多兩天!”邵以軒摁了煙頭:“下去準備吧,今晚的事盡力就好,不成功也無妨,但是別把動靜弄大。”
“這樣不就打草驚蛇了嗎?”
邵以軒冷笑:“我就是要打草驚蛇,不試試他的能耐,我怎麼好仔細規劃呢?你們記住,我那個弟弟,現在絕對不可小覷!”
“是,邵董,我們明白了!”
一陣匆匆退去的腳步聲消失過後,客廳裏陷入了死寂一般的寧靜。
邵以軒這才過去打開麻袋,裏麵露出一張楚楚動人的臉。
呃,不對,那是一個男孩子,大概十七、八歲的年紀,卻生的比大多數女孩子還精致,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富貴人家的孩子。
男孩子嘴裏塞著一團白布,看見邵以軒的臉後,臉上的恐懼變成了震驚。
“你知道我?”邵以軒雖然這麼問,卻一點都不吃驚,臉上的表情淡淡的。
男孩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