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要不要跟我賭一把?就賭你手上的手環和我這個限量版的項鏈?”一名年輕但染著差勁棕色頭發的少年突然拉住正趴趴走的青年,一副自來熟的模樣,手中的骰盅因為搖晃不斷的發出‘啪啪’聲。
歎了口氣,青年非常嚴肅的拒絕了這個很有誘惑性的提案,不是不想,而是他覺得這個國家實在是……實在是太古怪了。
雖然見過能讓人飛起來住在樹上的國家,也見過把貿易以及寶貴的貨物當成命根子的國家,但這個凡事靠賭博的國家,還是太奇怪了。
在入境的時候被以‘入境權利’要求賭一把,住旅館的時候用‘食宿費’的條件要求賭一把,就連在修車廠裏也會被那些人拉著以更換更好的車子賭一賭。
神奇的是,這個國家居然沒有賭場。
是的,找遍整個國家,到處都是零散的躲在屋簷街角或者因為撞車而用賭骰子之類的方式決定誰負交通事故責任的人們,但卻沒有賭場,沒有。
“也許是因為他們很討厭賭博?”小巧的AI坐在青年的肩膀上發動著自己的小腦袋,擺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樣子最終卻得出這麼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
“我可不這麼覺得”
青年指了指兩個為了幾塊糖果而賭得麵紅脖子粗的小家夥,“我更願意相信他們是不喜歡金錢交易下的博弈——特別是也許能讓你一夜間傾家蕩產的博弈。”
這個倒是實話,不論怎麼說,在這個國家內的賭之類的都是限定在人們的日常生活中,小到針頭蒜皮大到旅行者的旅費都能賭,但很顯然的是,不會讓他們一下子破產。
“不過長此以往下去,變成窮人也是有可能的呢!”AI單手撐住下巴,表示自己對於人們的未來很憂鬱。
“好了,擔心他們的話不如擔心一下那輛車如何?工廠的工人們說會將它改裝成更加好用的模式,我個人倒是覺得之前那樣就很不錯了。”
一邊拒絕另一個人的邀請,青年繼續往修理廠走去。
AI從青年肩膀上跳下來,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盤腿坐在青年頭頂的樣子:“哼,人家不是也想要一個跟你一樣大的身體嘛!即使是投影也可以,起碼不用這樣小小的一個!”
看起來對於自己的身高挺怨念的嘛。
青年笑了笑,毫不在意的繼續往旅館走去,沿途不出意外的看到諸多為了一點小事而提出各種賭約的市民,但不可思議的是,他們如同遵守某種秩序一般,從來不將‘財產’拿出來打賭。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其實過得很幸福。”
從城市裏整備後再次踏上旅途,青年突然這麼感慨。
“誒?為什麼這麼說?還有你不是贏了很多東西嗎,比如住宿啊,比如修車什麼的……當然,最大的好處就是這個啦!”
AI歡快的從側座上站起來,僅有一米五多點的半透明少女開心的張開雙手,初春的暖風中飄散著清靈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