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既多而又高大,就大多數而言,有著公式化的傾向。但從服飾上來說,我們可以看到當時貴族婦女許多不同裝扮。她們發髻上滿插簪釵梳櫛以及步搖之屬,臉上也貼了許多花鈿,這是當時的盛裝。衣裙的花紋多半是小簇花鳥,可以看出是織繡或染纈而成的。這些女供養人,各按尊卑大小緊緊排列在一起,漸後漸小,遠望如一團花簇。男供養人服飾較簡單,都是朱色袍眼(因年長已變黑),襆頭都是硬腳的。
由於曹氏家族與甘州回鶻、於闐回鶻有聯姻關係,畫像中頗多回鶻公主畫像。第61窟東壁南側曹議金的夫人,頭頂高髻,後垂紅結綬,翻領窄袖長袍,繡鞋。這是回鶻婦女的禮服。又因曹議金與甘州回鶻可汗兄弟相稱,曹議金的女兒也有的稱天公主,著回鶻裝。
第98窟於闐國王、皇後及侍從像,是一組具有較高曆史價值和藝術價值的畫像。於闐國王頭戴旒冕,上飾北鬥七星,頭後垂紅絹,高鼻,大眼,蝌蚪式的八字胡,身穿袞龍袍,腰束蔽膝,雙腳有天女承托。皇後頭飾花釵冠,穿回漢混合裝、畫披。從這裏我們不難看出,曹家和回鶻人的親密關係,就由於這一點,才使曹氏統治權在吐蕃、回鶻各族包圍中維持了百餘年之久。
在第100窟中出現了模仿張議潮夫婦出行圖形式的曹議金與回鶻公主出行圖。這兩幅出行圖是莫高窟規模最大的《出行圖》。
《曹議金出行圖》寬約1米,長1.3米,總麵積約13平方米。繪於南壁和東壁南側下部。南壁出行圖中部為曹議金,戴展腳襆頭,赭袍,烏靴,揚鞭乘白馬,前有舞樂,後隨侍從奴婢和回鶻等各族騎士。《回鶻公主出行圖》與南壁《曹議金出行圖》相對稱、長度、寬度,麵積都相同0繪於北壁和東壁南側下部回鶻公主揚鞭乘馬居主位,戴氈笠,著翻領窄袖袍,前有舞樂,後有奴婢、車馬和方亭式肩輿。場麵宏大,熱烈排場,表現了曹氏家族豪華富貴逍遙悠閑的出遊場麵。
5、圖案畫
五代敦煌莫高窟的裝飾圖案,主要表現在藻井、圓光、邊飾和壁畫中的地毯J;。紋樣主要有團龍、團鳳、鸚鵡、孔雀、狻猊、蓮花、團花、三角花、菱紋、回紋、聯珠紋、波狀纏枝石榴紋等。藻井已超越常細,往往以整個窟頂為一大蓋,使石窟結構的整體感更強,更加規矩嚴整。,第146窟是五代時期的一座大型中心佛壇式洞窟。窟內平麵方形,窟頂為覆鬥形,藻井略顯不規則。方井中心圓內,一條金龍曲在卷瓣蓮花花心的綠水池中。水池外層以雲紋五瓣花環繞,組成一朵層次豐富的五彩大團花方井,四角各畫四分之一的團花,團花內各有一顆火焰寶珠。在絳紅色的方井地上,每邊中心地段畫一對麵向相對、展翅欲飛的彩色鸚鵡。方井邊飾,由裏向外,逐層擴大,分別是聯珠紋、團花菱形幾何紋、回向幾何紋、蓮花化佛石榴卷草紋、山形垂幔紋、彩鈴垂幔紋。垂幔上掛寶珠、玉。
這幅藻井圖案結構緊湊,描繪工整,層次分明,紋樣豐富,畫麵對稱,是曹氏畫院的風格特點。
最初黨項人依照傳統的風習,崇奉鬼神和自然物因而巫術很流行。後來他們開始信奉佛教,在許多地區建有宇裏麵收藏佛教的各種經典。11肚紀初期,黨項人模仿漢字創製了西文字一字形方整,字體分楷書、草書、篆書;字的結構,每字由一塊或數小塊組成分為上、中、打、下等塊,每塊都有含義。黨項人用西夏文撰寫的字書,以現存下來的《音同》、《番漢合時中珠》最為重要。《音同》是用西夏文編寫的一部同音字典.是現存最早的西夏文字書,收有6000多字。《番漢合時掌中珠》是一部西夏文字和漢字對譯的詞典,使用時極為方便。
文學藝術在西夏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乾順創作的《靈芝歌》是黨項族人的著名詩歌。現仍保留著的安西榆林窟壁畫“打鐵圖”、“釀酒圖”、“農耕圖”等.色澤鮮豔如新,人物形象逼真生動,既反映了黨項族人民的社會生產和生活實況,也表現了黨項族人民深厚的藝術造詣。黨項族人使用的樂器,主要有琵琶、簫和笛,其中頗負盛名的憲笛,音調婉轉悠揚動昕.扣人心弦,奏出的樂曲藝術感染力很強。西夏文化的愛展與繁榮與黨項族產生的許多傑出人物是分不開的,特別是李繼遷、李元昊,都非常注意吸取漢族先進的文化,且通曉漢語,喜歡閱讀漢文的文學、法律和兵朽又能夠把漢族思想文化和黨項民族文化進行很好的融含發展。
西夏黨項族文化在吸收發展較高的漢族文化的同時,接受了吐蕃、回鶻等兄弟民族文化的影響,形成了別具——格、豐富多彩的西夏文化。《宋史夏國傳》記載,李元昊“善繪畫,能創物始,曉浮圖學”在他稱帝後“自製蕃書命野利任榮,演繹成十二卷,字形方正,類八分書,而字體頗重複,教國人記事用蕃書而譯《孝經》、《爾雅》、《四言雜字》為蕃語”。
敦煌莫高窟、西千佛洞和宋西榆林窟,都現存有大垡的西夏文題記,數量僅次於漢文題記。1959年3月.當時的敦煌文物研究所在宕泉河東岸的一個元代啤1嘛塔中.發現:部西夏文佛經,其中閣解本西夏文《觀音經》為現存海內孤本,甚為珍資。此件為木刻梵夾紙本,紙質灰白柔軟細密。頁麵長20.5厘米,寬9厘米,扉頁有雙麵通欄印製水月觀音圖,圖高15.5厘米,寬17.5厘米。經文部分分上下兩欄,上欄有插圖54幅,下欄印製經文51麵零1行。全部經有西夏文256行,2324字,字為西夏文楷書,字體大小肥瘦不等,筆劃粗細也不盡相同,墨色濃淺適度,印刷清晰美觀,既反映了西夏統治時期的造紙技藝的精湛,又反映了其時印刷技術的先進水平,它為我們考察研究西夏佛教譯經史和西夏雕版印刷術及版畫藝術等,提供了極為珍貴的實物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