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西漢、東漢時期敦煌地區在中國古代曆史中地位的建立和發展(5)(2 / 2)

《後漢書班超傳》載,班超“壯年竭忠孝於沙漠”,西域既定,年已七十,衰老被病,深恐“疲老捐死於曠野”,思歸故裏,乃上書請回,其書曰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願生入玉門關”。和帝感其英雄垂暮之語,征超還。和帝永元十四年(公元102年)八月,班超終從遙遠的西域回到了別離31年的洛陽故土,次月病卒。舊傳敦煌沙州故城西,曾有班超當年所掘大井數眼,“深不見底”。古城內還有“塞柳屯名繼父風”的班勇當年駐節敦煌西域副校尉府遺址。

二、東漢通過敦煌的中西關係

班超東返病卒以後,由於繼任西域都護任尚等庸劣無能,曾一度使西域與內地的聯係再次中斷20餘年。北匈奴的各種勢力又糾合於一起,再次乘機征服了西域各國並不時威脅敦煌。漢安帝元初六年(公元119年),敦煌太守曹宗為抑止匈奴勢力的侵擾和進一步擴張,派遣長史敦煌人索班率兵千餘人進屯伊吾,招撫車師前王及鄯善王降漢,暫時恢複了西域與中原的關係。此時,班超之子班勇承繼父親遺誌,力主設置西域副校尉駐敦煌,未及實行,細奴與車師連兵屢寇邊境,並殺敦煌長史索班等,朝廷內部閉關之議占了上風,班勇之議遂罷。公元122年,敦煌太守張避冒死上書,苦諫不能放棄西域,封閉玉門關、陽關,認為“失西域,則河西不能自存”,尚書陳忠也上書陳辭河西即危,不得不救”,“敦煌孤危,遠來告急,複不輔助,內無以慰勞吏民,外無以威示百蠻。臣以為敦煌宜置校尉,案舊增四郡屯兵,以西撫諸國”。漢安帝納其議,於是以班勇為西域長史,將弛刑士500人,出屯柳中(今新疆鄯善縣西)。安帝延光三年(公元124年),龜茲王率同其屬國姑墨、溫宿來降,班勇發龜茲等國之兵萬餘進擊匈奴伊蠡王,收複車師前部。次年,班勇再發敦煌、張掖、酒泉三郡兵6000騎及鄯善、疏勒、車師前部兵,進攻車師後部,斬其王及匈奴使者於索班被害處。再次年,班勇進軍天山以北準噶爾高原,平車師六國,追擊匈奴呼衍王,俘單於從兄,降其眾2萬餘人。第四年,班勇發諸國兵4萬餘人,會同敦煌太守張朗率河西四郡兵3000人,分南北兩道進軍平定了焉耆。西域全部內附,中西交通交流再次暢通無阻。

漢永和三年(公元138年),北匈奴再次東來侵擾劫掠,敦煌太守裴岑率領郡兵3000人前往西域進剿,大獲全勝於蒲類海。在今日巴裏坤城,還聳立著裴岑所樹立的勝利紀念碑。徐鬆《西域水道記》載《裴岑紀功碑》文說廣惟漢永和二年八月,敦煌太守雲中裴岑,將郡兵三千,誅呼衍王等,斬馘部眾,克敵全師,除西域之災,蠲四郡之害,邊境艾安,振威到此,立海祠以表萬世。”桓帝元嘉元年(公元151年)呼衍王再寇伊吾,伊吾屯兵損失慘重,敦煌太守司馬達又率敦煌、酒泉、張掖屬國吏士4000餘人前往救援,驅逐匈奴殘部,使其向西遠遁。此時的敦煌不僅是西域通向中原的重要門戶,而且是漢王朝統轄西域、維護中西交通交流的軍事政治中心。

東漢時的中西國際貿易,最重要的市場,還是中原和西域的貿易,中原、西域和中亞的貿易。當時,一批一枇的駱駝隊,隨著中原商人們的腳步,經過西北貿易基地敦煌,通過一望無際的鹽澤大沙漠,通過吐魯番盆地,沿著天山南麓和北麓,沿著昆侖山的北麓,緩慢而又堅定地西進,帕米爾高原的雪山中,中亞的原野上,到處都有販賣中國絲綢的中原商人和西域商人。中亞的許多城市裏,大月氏的商人,印度的商人,安息、羅馬的商人不斷地增多,一些佛教寺院也開始隨商業的發展出現了。

在中原商業西進,中國的手工業製造品,特別是西方人喜好的絲織物大量進入西方市場時,中亞和印度的商人也紛紛來到中國。根據斯坦因的報告和他在敦煌周圍地區發現的許多希臘、羅馬式藝術品,可以證明當時的羅馬商人似已到達中國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