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天河的右手傳來劇痛,因為寶劍刺穿了他的拳頭,雖然刺得不深。
禦器者控製的武器速度極快,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裏幾乎不可能躲開。
雖然寶物的光芒對精神攻擊非常有效,但對實體武器的防禦就沒那麼可靠了。
“鐺!”
寶劍掉到地上,力量耗盡。那兩個鬼仆現在極度虛弱,退回那麵破舊的旗子裏麵。
韓天河跨過倒塌的牆,眼睛緊盯著躺在廢墟中的黃世仁。
黃世仁躺在血泊中,他的屍體慘不忍睹,身體被撕裂開來。他的胸口被劈開,鮮血染紅了地麵。很明顯——他死了。
死在韓天河的手上。
韓天河愣住了,盯著屍體。剛才充滿他全身的戰鬥欲火消失了,他處於一種驚愕的清醒狀態。
黃世仁……真的就這麼簡單嗎?
他真的死了嗎?
韓天河剛剛殺了人嗎?
隨著寶物的光芒消失,他緊握的拳頭鬆開了,身體再次暴露無遺。
韓天河凝視著黃世仁毫無生氣的身體,他的思維在努力跟上剛剛發生之事的嚴重性。身上的傷痛暫時被他拋到了腦後。
自從意識到自己穿越到這個危險的世界以來,韓天河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
但他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他到這兒才第二天。
一股複雜的情緒在他心中湧動。他不後悔殺了黃世仁。他也沒有感到厭惡或惡心。令人驚訝的是,他很平靜——一種異常的平靜。
然而,不可否認的是——他已經越過了一條永遠無法回頭的線。他奪取了一條生命。
“為了正義,無需愧疚。”一個溫柔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同時一隻堅定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韓天河嚇了一跳,身體緊繃,轉身揮拳,拳頭已經揮到一半。
然而,還沒等他再進一步,他就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壓下他的手臂,讓他動彈不得。
他轉過頭,看到了師父那張熟悉的臉。
“師父?您怎麼在這兒?”韓天河脫口而出,臉上閃過一絲寬慰和困惑。
他那高大而神秘的師父白天,將一隻安撫的手放在他的肩上,平靜地回答道:“當我得知有人對你懷有如此惡意時,我作為你的師父,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自從你離開武館,我就一直在暗中跟著你。”
“沒想到,你給了我一個不小的驚喜。”白天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不起。你超出了我的期望。”
一股暖流湧上韓天河的心頭。他沒想到白天——這位著名的武館館主——會親自來保護他。
或者說,暗中保護他。
韓天河對師父的印象一直是一位神秘而盡責的武術導師,傳授知識時極為高效。白天的教學方法更像是一台機器而不是一個人——不停地向他灌輸高深的技巧和無休止的訓練。
但現在,白天看起來更有人情味,更平易近人,更真實。
韓天河之前就預料到自己離開武館後會有人悄悄保護他,但他從沒想過會是白天本人。
那天早些時候,韓天河向白天請教過鬼魂之類的東西以及操縱它們的人。
白天給了他一個明確的答案:操縱鬼魂攻擊韓天河的人肯定是一名修士,但可能不是高階修士。白天向韓天河保證,隻要有時間訓練,韓天河自己就能應對這種威脅。
正是這些充滿信心的話鼓勵韓天河跟著那些人來到黃府。他不是盲目前來的——他是有備而來的。
然而現在,另一個擔憂困擾著韓天河。白天會不會注意到他在戰鬥中使用的寶物呢?
這次他能找什麼借口呢?
“韓天河。”白天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語氣平靜卻帶有探究意味。“你的身世可能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
“那股突然爆發的力量——感覺和血脈魔法非常相似。”
“……”
韓天河身體一僵,說不出話來。
師父,您真是……一針見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