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之上,一朵蓮花在白雲間綻放。一位白衣佳人,衣衫半解的枕著手臂在上麵小憩著。旁邊一長著龍角的可愛小蘿莉,正雙手抱拳拿著團扇輕輕的為其扇著風。而蓮花台下,還有粉撲撲一位小正太正拿著簸箕,清掃著散落一雲的瓜子皮。
大帝踏雲而來,見到的便是此情此景。頓時長歎不已,撚著長須出聲訓道:“鳩摩羅什,你又在天宮隨地亂扔瓜子皮,砸到人了可怎麼辦?若是砸到花花草草的也是不好的。”
觀音撐著胳膊起了身,眼神中還嵌著些許倦意,攏了攏衣襟眼眸輕抬開口道:“大帝,你可知,隨意闖入女子的閨房是極不禮貌的~”
大帝這才看見,觀音胸脯上那兩團可疑的突起。大帝忙側過眸子,以袖遮臉無奈的開口道:“觀音啊觀音,你這樣子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
觀音輕笑一聲又化作男身,盤腿坐在蓮花台上,中厚好聽的男聲頓時傳來:“大帝啊大帝,要不是我這亦男亦女的顏值,如何造就在人們心中不可磨滅的地位啊。”
大帝無奈的搖了搖頭,“觀音,前些日子,太上老君說起的事,可有眉目?”
觀音把玩著手裏的寶瓶,淡淡的開口道:“你是說天象有異的那件事吧?老君不是都說了嘛,要亂也是五百天以後的事。這天上一天,人間一年。況且天尊的徒孫也在那,你擔心個毛線~”
大帝一聽頓時有些鬱悶,隻得上前一步同觀音一起坐在了蓮花台上,勾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可知這五百天對我們來說,不過彈指一揮的時間。到時候天界要是抵不住,要我這張老臉往哪擱啊!”說著還捏起自己的一縷頭發,“瞧瞧,這些日子都愁出白發了。”
觀音瞥了一眼大帝烏黑亮麗的頭發,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道:“放心吧大帝,你這張老臉誰也給你駁不去,那件事我早有安排。”說罷便起身,左手一揮將蓮花台收了起來。
大帝連忙站起身來,頓時笑逐顏開,望著觀音說道“你辦事我放心,過些日子,等蟠桃熟了,我給你多留幾個啊~”
觀音也沒再理他,整了整自己的形象,接過小龍女手中的寶瓶,揮了揮衣袖便踏雲而去了。
地府,過往的鬼魂在鬼差的指引下,井然有序的過著奈何橋。盡管有人淒淒哀哀,可是一碗孟婆湯下肚,都會回歸一副了卻塵世的表情,心安理得的進入六道輪回之中。
“哎呦!我去~”往日安靜的地宮時不時的出現這種聲音,原因竟然是奈何橋上少了一塊石頭!導致過往的鬼魂時不時的都能絆一跤。
但是剛剛這一聲卻是由孟婆喊得,鬼差們十分有眼力見的將孟婆扶到了一旁。繼續給過往的鬼魂發著孟婆湯。
孟婆揉了揉酸痛的膝蓋,看了眼橋上空缺的地方,歎氣說道:“你說這觀音,怎麼就偏偏就跟一塊石頭過不去了呢!想來著石頭都在我孟婆腳下呆了千餘年了,時不時的和它說說話也能打發這無聊的時間,現在倒好。隻能同你們這幫小鬼絮叨了。”
說著便在小鬼們的攙扶下起了身,緩緩地走到鍋前繼續熬煮著孟婆湯,嘴裏邊還絮絮叨叨著:“這得盡快讓閻羅王,給咱找塊新的石頭添上才對啊~”
忘川河寂靜無聲,兩旁的彼岸花無風自曳。時不時的有幾葉輕舟靠岸送來魂魄。有些魂魄不老實,因留戀人間一路上顯得極不安分,可是無論怎樣掙紮,始終被牛頭馬麵緊緊鎖住,若是執念太深掙脫了,也會被忘川河無情的吞噬。人就是如此,即便明白掙紮無用,卻依舊要闖要做。
忘川河雖說是河但卻沒有水,裏麵流淌的盡是留戀紅塵的孤魂。可是一入忘川河便再也無法進入六道輪回之中,永生永世飄蕩在忘川河中隨波逐流。孟婆說,時間久了這些魂魄自然便也忘記自己為何要留戀人世,最終化為忘川水,成為孟婆湯。
奈何橋頭的那塊石頭被觀音搬走了,有的小鬼說是那頑石不長眼,咯了觀音大師的金足,所以被觀音大師帶走了。有的小鬼卻說,那頑石咯了觀音大師的腳不說,還說什麼“咯你腳的不是我,是雞眼。”
總的來說,一塊頑石而已,盡管在奈何橋上存在了千年,可它依舊隻是一塊石頭。它走了會有新的石頭填上空缺,地宮也不會因此而起什麼變化。
孟婆勾著腰從河裏舀起一勺忘川水,填入鍋中。每過來一抹魂魄便給它舀上一碗,嘴裏麵還唱著沒有音調的歌謠,“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過去已經過去了,未來還沒有來,想它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