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大結局(1 / 3)

蕭陽痛惡至深的望著琰玉,她的臉幹枯的沒一點美感,頭發上還掛著雜物。

“早就該死的人是你!”蕭陽先開口說道。

琰玉如咆哮的獅子般,厚重的鐵鏈都不能將她鎖住,她不要命似的瘋狂拽動著,明知道此刻就算再奮力的掙紮,也逃不開這枷鎖。她還是不肯罷休。

獄卒受命,一鞭重重抽在琰玉的身上,皮開肉綻,衣服上瞬間印出一道血痕,並勒令道:“安靜點!”

蕭陽淡定的轉動著他大拇指上的扳指,悠哉的等待著琰玉不吵不鬧。

“皇上!臣妾愛了你一輩子,為什麼最終卻要落這樣的下場?”琰玉心有不甘的問。

“臣妾?”蕭陽撩起眼皮,厭惡的盯著琰玉,“你同你那個野心勃勃的爹一樣,隻配做階下囚。”

“我終還是你的妃子!這輩子是,下輩子也是!”琰玉歇斯底裏的喊道。她是愛他的,她對沁爾子若的恨純粹的隻源於蕭陽這個男人。她處處陷害,步步算計,都是為了讓這個男人最後隻屬於她一個人。

“在我心裏,你早就是個死人了,你以為我真的會為你廢黜天兒皇子之位?你以為我會忍心為了你,將我心愛的女人打入冷宮?”

“那你是為什麼!”琰玉恍然覺得自己在蕭陽麵前就像一條被退淨了毛的狗,無處遁形。

“為了讓你們卸下戒備,為了讓你們為所欲為,若不是這樣,你爹怎會那麼快的原形畢露。”每每說起丞相,蕭陽都有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心。當日娶琰玉也是礙於她是丞相之女,因丞相手握重權。

“可我愛你,沒有半分想要害你的心,你為什麼看不到。”琰玉痛徹心扉的問。

蕭陽的心,還是被輕輕的刺痛了一下,他的心不是沒有一點溫度的冰石,他略帶憂傷的說:“如果你不害死我們的孩子,不傷害子若,十弟和錦然不死,我會封你為後,子若也不會與你爭奪。”他此刻說的是真的,沁爾子若從沒有貪戀過皇後之位,而蕭陽亦憐惜琰玉的一片癡情。

“哈哈——”琰玉狂躁的大笑,她做的一切才都是這世間最大的笑話,如今,這個男人告訴她,也許她不爭不奪,得到的會比現在多的多。

“隱王和錦然的死與我無關!是我救了他們!是我!”琰玉嘶吼道。

蕭陽淡淡的說:“所以,我不會趕淨殺絕。所以,寅顏也會成為子若的兒子。”

“你要讓我的兒子喊那個賤人做母後?”琰玉絕望的問。

“她比你更配做寅顏的母後。”

……

“子若?”蕭陽在她耳邊,輕聲的喚道。

“恩!”她吃力的應著,嗓子裏火辣的疼,像有人用刀再一片一片割斷她的喉嚨。

“愛你一輩子,卻一直沒有學會如何保護你!”他自責的說。

她輕輕搖搖頭,殷切的望著他,她的眼神裏,放射出一種莫大的知足。終於,他心甘情願信她一次,終於,他相信了,霍亂後宮之人,從來不是她。終於,在他眼裏,她回到了最初的樣子。這一天,來的如此遲緩。

“琰玉已被我處死,極邢!以後再沒有人能讓我們分開。”他含情的注視她,如此的情話,她忘了有多久,沒有聽到了。

她依然笑著,輕輕點頭。

蕭陽攬過寅顏,湊到子若跟前,孩子乖乖的跪下:“孩兒期盼母後早日康複。”

她懂了蕭陽的用心,會心的笑了,伸手握住他的手。一顆豆大的眼淚,順著眼角濕了臉頰。

“等你好了,就做當朝的皇後,等你好了,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蕭陽在一側不停的勸慰。

她並不熱衷皇後之位,但提及家,多少令她動心。這世上,再無如此天倫之樂更讓她心寧的了。隻是,她渴求念兒有朝一日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宮中,而非躲於荷苑,不敢妄自邁出一步。而最令她遺憾的是,此生,她終無能為他留下僅屬於他們的一兒半女。

她的容顏再無了往日的生機,他亦再看不到她沉靜的笑容,鮮紅的劃痕,像一條條會爬的蟲子,肆意在她的臉上為所欲為。

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一直在侵蝕著她,她知道,最美好的東西永遠都在瞬間隻是曇花一現,幸福來的太洶湧,離開的時候,容易抽走更多的東西。那些絕望,那些痛苦,足以折磨一個人一生一世。

蕭陽進來,子若把才摘下的紗巾忙又遮住了臉。

“你們退下!”蕭陽命下人退下,他小心坐在床邊,別過子若的肩膀,許久,她沒有給過他如此脆弱的錯覺了。他手掌箍著的,宛如一隻呼吸薄弱的貓,殘喘苟息。

他輕輕退去她遮臉的白紗,溫柔的說:“你不要忘了,你是沁爾子若,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愛你!”

她唰的流下了眼淚,這一生的情話,她以為自己早就聽夠了,可是當蕭陽依然如此含情脈脈的時候,她會笑自己,時光並為蒼老了她的歲月,她依然有豆蔻之年的不老之心。若說這是感動,不如說,這是他們之間,永不會被摧毀的情。

“別再離開我!永遠都不要!”他像一個害怕失去的孩子,怔怔的注視著他。也許,當愛一個人已經根深蒂固的時候,他會變換無數次身份,最終留一個與他心愛的人最契合的身份給彼此。他可以不做皇上,但是不能不做她的夫。

“蕭陽!沒人再能讓我們分開。”她貪婪的吻上他的唇,手放肆的在他身上遊走。她!要真正的做一次他的皇妃!

“蕭陽!”子若倚著他的肩膀,感到無比的安心踏實,“我們可不可以再回一次荷苑。”她的腦海裏全是曾經在荷苑的點點滴滴。夜色繚繞,荷香彌漫。

荷苑?被他遺忘了許久的地方,到處以為是她背叛了他,他幾乎毀掉了那裏的一切。他甚至一輩子都不想再去。可現在,他竟然有些後悔了。

“我命人去把那裏修好,我們就去。”他淡淡的說。

她抬頭,笑著看著他,任性的說:“我現在就要去。”

回荷苑,她不是為了同他再去緬懷過去,再去故地重遊。如今他給的生活,依然能讓她感到幸福和愜意。她全然不必再對過去割舍不開。

“好!”他寵溺的答應了她,“現在就去!”似乎,就算她提出再無理的要求,他都會像現在這樣欣然的答應一樣。在她麵前,他舍不得說半個不字。

她開心的笑出聲來。

轎子停在荷苑門外,蕭陽對身邊的侍衛說:“你們不要進來。”

侍衛們打量荷苑四周,著實覺得這裏不夠安全,出於考慮皇上安危,為首的大膽的說:“還是末將陪您和娘娘一起進去吧!”

蕭陽剛想開口,子若淺笑,搶先說:“好!”

正在荷苑刺繡的靜雅,聽到長廊外有動靜,她驚慌失措,一不留神,刺針狠狠紮進了拇指。

“娘!”念兒忙把靜雅的手含進嘴裏。

一大片血跡染紅了她為子若繡的紗衣,靜雅顧不得惋惜,她叮囑念兒:“進房間去,不要出來!”

知道她們母女在荷苑的人隻有子若,可每次子若來,動靜都是極小的。聽今天這樣的動靜,靜雅猜,一定是不速之客。

念兒才發覺有不對勁的地方,她小聲說:“有人來了?不是若娘?”

靜雅沒敢再出聲,對著念兒輕點了點頭。

念兒緊緊挽住靜雅的胳膊,沒有要一個人躲起來的意思。孩子多少也有些緊張,她不住的看靜雅,等著娘可以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聽著紛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的朝這邊走來,念兒的心撲通撲通加速跳了起來,如果被別人知道,她沒死,不僅自己就連娘和若娘也定會被一起受連累。消息再被傳到契合的話,免不了就是一場征戰。

她越想,越害怕,掌心滿滿是汗。

蕭陽踏進荷苑,還並未發現異常,因靜雅十分小心,園子裏沒有絲毫居住的痕跡。隻是時間久了,這裏遠不如修建時,那麼令人賞心悅目了。荷苑不如叫荒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