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困難來臨,誌同道合的人,可以聯合起來去克服。不過對有背景的神秘組織我可不想也不敢聯合,和平托的合作迫不得已,這不僅僅是這遊戲裏,現實的自己在他們麵前也跟螻蟻般弱小,一個沒錢沒勢的傻子怎麼可能跟一幫用實力稱霸一方的人較量,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能選的話我更寧願先讓伊冬去別處避難,然後下水修行等有點實力再來奪回並建設奇科,最大的損失可能是失去靈骨。不過不會回頭的,這條要走到底的自知是自不量力的“孤高”之路,我已做了最壞的打算。平托作為煉金士的作戰風格我不知道,但從他能靠一瓶藥水就能把那七千耐久的巨石給氣化時,我已經知道上了賊船了。而且他是不是好人,通曉也給不出答案,對新星完全沒有過多信息,隻能盡量不被牽著鼻子走。
好在招募了一個很好的夥伴,盡管是本土人,但從族人遇難那時起已決定哪怕犧牲自己都不能什麼都不做讓悲劇重演,這並沒忘…我拿著一大碗雜燴湯心事重重的看著四周,倉庫並沒走樣,說明那幫人輕易就把拉金的人和伊冬製服了。
“為什麼讓我留下,你不覺得我是塊絆腳石嗎?”我正惱於又被約束時伊冬冷不丁的開口問我,聲音很微弱。她沒什麼胃口,早早吃好就用融影積攢著暗能,但沒有隱形,離很近能看清她的影子一旦吸收了難辨的自然光就會輕微的抖動。
怎麼剛剛還好好的就秒蔫了,難道食物裏有毒?我嗆了口湯,她臉上的茫然讓我又緊張了起來,我放下碗關切地望著她,“沒你幫助恐怕我早死了。而且不是說好了嗎,要一起救人。不過還得先把立足之地搞好。你為什麼這麼想呢?”
“你們新星絕對有能力能征服這個世界,但你不同,願意為死了就死了的本土人著想。”她死死盯著自己前麵,然後閉上了眼。
“是少見啊,可也有和我一樣很喜——”我話音未落,伊冬前突然顯現出一個拿著一把巨弓呈射擊狀態的人!這家夥身材高大,頭上有對動物的耳朵,跟貓和狗的有點像,還長著尾巴。他低頭冷眼看著伊冬蓄力待發,弓被繃成一輪彎月,箭鋒直指她的眉心!
這個人的潛行能力無話可說!我心又狂跳起來,驚懼的看著竟毫不還擊或躲避的伊冬,碗一丟整個人起身風襲而上擋在她前麵,還好離得近,那人也不閃躲,雙手都鬆開任我用力拍飛了那張巨弓,那根失了準頭的規格比常見的要大起碼三倍的箭猛地飛出插進一側的牆裏,隻留一個箭尾漏在外麵顫動。
身上有幫派標誌性的服飾不一定就是,所以我用探查咒確認他是布亞諾家族的人。我怒視著他那雙黑手套,擋在伊冬前麵。
他慢慢的走過去撿起弓套在身上,然後活動了下脖子,高視闊步的走了回來,竟彎身深深鞠了一躬,然後站直了在我和伊冬間來回掃視,他的聲音非常的低沉,“抱歉,我想你值得托付。”
“忒希奧先生,如果我親友再被冒犯拿來試探,我會翻臉的。”我知道紙老虎還放狠話確實沒什麼卵用,但人活著骨氣終歸要有的。
忒希奧微微低下頭看著我,像鷹的眼睛格外的深邃,“你腦子沒問題吧?你分得清楚現實跟虛擬嗎?投入太多真情進去,可沒什麼好下場。”
我克製住上去就是幹的衝動,“這不關你們的事兒,既然我們合作了,我懇請你們如果要動手,請衝我來!放過她。”
他挑挑眉毛,似笑非笑道:“不會有下次了,我向你保證,古潦,我也懇請你稱呼我們老板為閣下,這樣多少會獲得組織裏其他殺手的尊重,他們對外人可向來是隨心所欲的。你應該特別提防魯魯塔,他口味很重,這個女孩遲早會被他盯上。”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忒希奧先生。”我低頭回道。誒,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要是隻我一人早跑去海裏鍛煉,哪會受這氣。
忒希奧拿下頭上的羽帽放到胸前,微微鞠了個躬,“對不起,剛剛冒犯了你們。”,說完他的身影便在空氣中淡去消失不見了!
我回身看著麵如死灰的伊冬,心裏百味雜陳,“很多人都經曆過絕望,但死了的話,就什麼都做不了吧。”
伊冬一言不發,黑如點漆的眸子覆著半層淚水無神的看著地麵,靠在石凳上的身體微微起伏著,看上去楚楚可憐。
我知道有些事強求不得,“我不想拖累你,你真的願意跟著我,留在奇科嗎?”
她抬起頭,淚水湧出,想說什麼但沒發出半點聲音的向前倒下,我急忙上前扶住了她,她的額頭撞到我露出棉襖的胸口燙得我發疼,每秒掉著近十點的活力,龍龜怕熱不怕冷我早知道,但沒想到這麼怕。
“對不起。剛剛還有說有笑,竟沒察覺到也沒法…我現在好無能啊。”我自責的說著把布墊好我把她扶到昨晚睡的石塊上,再用鍋裏現成的冷水探查確認純淨度接近100%便沾濕了毛巾輕輕放在她額頭上。
這會兒我也顧不上給別人喝自己眼淚算是失禮和占便宜的行為,對她使用了不朽之淚,還真有點效果,她氣色稍好了一點,然後又熱了些水灌入洗淨的酒瓶裏讓她喝了些。這異界的病不知道怎麼治,隻能等安撫好她再去查查了。
把被子蓋嚴實些,再給她加了件雖然粗糙但是用於外套的衣服防止著涼後我握著她的手,“怎麼不說呢?身體要緊啊,伊冬!你太見外啦。”
“我不想添麻煩。”她的聲音比先前更小,聽上去很委屈,我隻能湊近才聽得到。
我知道人病時虛弱乏力,需要照顧。心裏更難受了,“我不嫌麻煩,更不會拋棄你的。我現在隻有你啦,這兩人小隊才成立,其它異議等病好了再說吧,盡量依你。”
“感覺像在做夢一樣,長眠了近百年,才出來漂泊,好久好久後失去了很多很多,我想家了。”她神情有些呆滯的說著。
我歎了口氣,“好好休息吧,會好起來的。為了明天,為了自己,請堅強起來。我也沒家,可家是可以自己成可以自己圓滿的啊!”
伊冬低下頭,聲音更虛弱了,“你也許說的對。”
已經耽誤了很久,我可不想讓外人幫太多忙,被幫的越多欠的越多。我看看外麵依舊在戰鬥傳來的聲音,“能堅持嗎?我做個兜背著你。把你落在這兒我不放心,他們人太多了。”
她點點頭,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在遇到她之前那等待複活的數十小時的時間我除了看看視頻就在論壇閑逛,本想用大和會這個大幫像是公益般公開傳播的用於犧牲自身活力保衛生命的守護結界魔咒,不過對生病的人來說沒人守在身邊用了也沒多大意思,盡管不是專業坦克也就是守護者的那類轉移傷害到自身的技能,但還是有很大保護作用的。
我找來殘留的骨針並撕了些布線和一堆布縫了起來,整體縫得都很厚很厚,尤其是四根大綁帶,而且出口處大概弄成了帽子式可以遮住頭且留了通氣口,很像曾看過的老舊照片裏那種老式的郵箱,非常非常醜…但我試了多次,能用就行。
意外的伊冬沒有嫌棄慢慢地縮了進去,隻露出一個小頭,紅潤的臉上仿佛死了心般,我輕聲說:“放心,我拚……我會盡力的。”
她淡淡一笑點點頭靠著厚實的袋壁閉上了眼,我合上了袋口,把這背袋謹慎的扶立起來,跟自己綁好,並斜背著,讓她可以睡的稍微舒適些,頭剛好到我肩膀邊上。
我呼口氣,看來動作幅度得小些了,最重要的是避免近身戰鬥或者全格擋,否則龍氣會傷害到她,還好有狂風咒,而且力量也夠拿起三叉戟了,想起往事我心又沉了下,咬咬牙正要走出去,還沒走出幾步,外麵突然變了色!而狀態裏多了個縛神(除獄族外的種族無法被神或惡神複活,能力和低於300或意誌低於50將出現或加深負麵狀態)
那不知起源眨眼間就籠罩開的血色紅光像淡霧般覆蓋住奇科東邊這裏,我驚恐地看到外麵一切甚至倉庫裏大半都被映成紅的,天空和稍遠處的色澤倒很淺。應該是閻狩籠了,但覆蓋了這麼大的範圍,肯定不止一隻!論壇有討論過帶色的氣場,它們一般都帶有強力的加成。而這獄族讓很多玩家們聞風喪膽的閻狩籠更被指是一場噩夢,骨獅殺戮玩家的截圖大多被係統打上了馬賽克,可見不敵下場會有多慘烈!
那些獄屍數量雖被殺了很多,但變得更狂暴,這閻狩籠不止對玩家減益,對獄族也有加成,而平坦的隊伍已經漸漸收攏集合準備應對危機,他們中年輕的大多節奏明顯亂了些,甚至跟事前完全不同的放開手腳屠殺的戰鬥狀態截然相反,他們內心的恐懼在滋長!
不過裏麵的猛人有好幾個,尤其是那個叫西圖瓦的拎著兩把重型錘子的矮人,盡管隻用過探查但我能看出他的多個武技都有強力的擊退效果,加上消耗不大基礎級的衝鋒和被傷害麵有限的體型,在一群獄屍裏進退自如殺敵如麻。
我努力鎮定然而沒什麼卵用,看了眼現在自己的五圍——力31體48(664)敏6靈9意19,之後幾乎是一步一顫地走去平托旁。
“有骨獅,十二隻,它們在大後方,所幸老幼的骨獅數量占了大半,戰力不會太高,不過閻狩籠籠罩的範圍實在太大,看來我低估了靈骨的吸引力。而且他們附近的幾十個同是首領級(怪物分級:首領、精英和嘍囉)的特殊體也很難處理。”平托望著前方的戰場淡定的說著,然後看著我背後,“這女孩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