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顧惜愣愣的看著他,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不過很快,她就明白過來,他剛才之所以說要帶她回家,那是因為她當時醉了,才會這麼做。現在她清醒了,他自然不用多此一舉。
想明白,顧惜也不好再麻煩人家,充滿歉意的點點頭,“今天真是給你添麻煩了,我現在就走,現在就走。”
說著,顧惜忙不迭推門走了出去。
時間已經不早了,外麵街道一片冷清,室內外巨大的溫差讓顧惜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三分酒醒變成了五分。
她摸了摸手臂上激起的雞皮疙瘩,或許還有酒精的作用,她不想走。
回頭看了看酒吧門口,白鳴鬆已經沒影兒了,她失望的回頭,看看街道上三三兩兩的人群,心頭忍不住一陣陣難受。
“你怎麼又回來了?”白鳴鬆放下拖把,奇怪的看著去而複返的顧惜,“這麼晚了,還不回家?”
聽到這個字,顧惜臉色變了變,控製不住的失落,她抓在包帶子上的手偷偷的緊了緊,緊張的看著他,“你,你待會兒有空嗎?”
白鳴鬆眉頭一皺,立刻回道:“沒有。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很忙。”他示意自己手上的拖把,“我還要打掃,你要是沒事的話就快走吧。”
“我,你,你別誤會,我不是要,我隻是……”顧惜知道他誤會了,越發緊張,她隻是因為不想回家,又沒有其他地方去,想找個人聊聊天。
不過話說到一半,顧惜又覺得他們之間其實什麼都沒有,連朋友的算不上,他沒有必要因為自己就耽誤他自己的事情。
顧惜臉色黯淡,歎了口氣,抱歉的說:“你別誤會,我真的沒有想怎麼樣,我隻是,隻是想對你說聲謝謝,現在我說完了,我先走了,再見。”
一口氣說完,顧惜不再停留,快步衝進夜色裏。
天色不早了,顧惜掏出手機看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難怪街上人這麼少。
電話裏一通未接電話都沒有,這是很少有過的事情,穆景琛應該知道她已經知道真相了吧,不然他不會這麼晚了還不給她打電話。
但是即使知道了又怎麼樣,他連想要解釋一下的想法都沒有嗎?
顧惜慘然的笑笑,這樣也好,他們本來就不應該有所交集。
大集團的總裁,和小公司的員工,本來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他們連認識都不應該認識。
天氣有點冷,顧惜決定還是去找個酒店先睡一覺吧,睡醒了,明天就是嶄新的一天。
她頭有點暈,似乎酒精的後勁又衝上頭來,她搖搖頭,狠狠的閉了閉眼,剛要睜開眼,突然前方駛來一輛車,車燈大開,刺得她眼睛還沒睜開又連忙閉上了。
喇叭的聲音極其刺耳,顧惜隻覺得手臂忽然被人狠狠抓住拖到一邊,後背用力的撞上一個結實的胸膛,耳邊接連響起有人的咒罵聲。
然後顧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提著手臂,麵臨著一個男人的怒吼,“你不要命了你走遠點,不要老是在我麵前晃!我不想救一個一心尋死的人!”
“啊,又是你?”顧惜抬頭見又是白鳴鬆,他怒瞪著她,好看的眉毛都快要皺到一起去了。
她忽然想去幫他撫平他額頭的皺紋,“這麼生氣幹嘛,生氣多了,可是很容易老哦。”
“你給我清醒點!”白鳴鬆側頭撇開她的手,狠狠的搖晃了她幾下,招手找來一輛出租車,“你家在哪裏?快告訴我!我讓司機送你回家!”
“家?我沒有家,我哪裏還有家?”顧惜低聲吼著,“他們都不要我了,我再也沒有家了,再也沒有了!”
白鳴鬆不想理這個喝醉酒的女人,要不是看她又差點被車撞倒,他連拉她一把的想法都沒有,聽到她這樣胡言亂語,白鳴鬆狠狠的吸了口氣,把顧惜塞進車裏。
“你給我安靜一點,我帶你去賓館!”給前麵的司機報了一個地址。
在車上,顧惜還是在哭,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隨著車子拐彎,她左搖右擺,不小心倒在白鳴鬆的身上,索性又抱著白鳴鬆哭了起來。
眼淚鼻涕一起流,白鳴鬆的衣服沒能幸免,被她哭成了災難現場。
看著被毀了的衣服,白鳴鬆第N次後悔自己怎麼一時心軟就跟了上來!現在還要搭上自己的衣服,真是夠了!
到了地方,白鳴鬆萬分嫌棄的把人從出租車上拖下來,正要帶她進賓館,顧惜突然背脊一躬,側頭就衝白鳴鬆身上靠了過去。